此時寒月凡緩過了一陣疼痛,臉色慘白,有氣無力的說道,然後慢慢扶著窗坐下。
趙琴落放了那男子,走到寒月凡身邊,扣住寒月凡的手腕,正欲給他輸一些真氣。
寒月凡卻阻道:“沒用的,這是百裡情人蠱。抗拒一切外力,龍炎香會引發其三分毒性。現在誰給我輸真氣都不行,反倒會遭到反噬。”
“什麼?!寒大哥,是誰,誰給你下的百裡情人蠱?”趙琴落一聽此毒頓時心驚膽寒。
這百裡情人蠱,趙琴落也只是在蠱書上看到過,是種極其狠決折磨人的□□。
注入到人體內後,會在宿主動情之時開始蘇醒,又稱百日淩遲是指在蠱毒蘇醒之日起連續百日使宿主忍受同淩遲之苦一般的痛苦。
百日後自動休眠,此蠱蟲一年蘇醒一次,除非宿主斷情絕愛,否則至死不休,無藥可解。
寒月凡有氣無力地閉上眼睛,道:“到琴陽城中再說吧。”
“那龍炎香?”
寒月凡搖搖頭道:“已經無妨了無論劑量多少,一次只能引發三分毒性。”
想想荒山野嶺也無藥可醫,馬車上也舟車勞頓不得休息,趙琴落只好叫馬天夫繼續趕車到琴陽在做打算。
寒月凡因似乎坐著也極為痛苦,趙琴落和那夫婦兩人便擠在一邊床榻,騰出空地給他側臥。
寒月凡一路上躺在床榻上,一聲不吭,但是額上冷汗層層,看起來狀況很不好。
一行人心急如焚地終於趕到了琴陽城。趙琴落顧不上欣賞琴陽三月風光,就近找了家客棧落腳。
寒月凡起身下車時候就極為困難,幾乎是被馬天夫半扶半抱才下了馬車。
到了客棧,一個濃眉大眼的店掌櫃喜笑顏開地道:“幾位客官,住店還是用餐?”
趙琴落道:“我們要三間上房。”
“這……”店掌櫃面漏難色,“客官不好意思,現在正值旺季,現在所有的房間只剩三間下房了。夫人,這方圓十裡的客店也都是家家爆滿,鄙人勸夫人將就些?”
趙琴落沒有答話。
店掌櫃問向那對夫妻:“冒昧一問,二位是什麼關系啊?”
那女人拉了拉男人的胳膊道:“這位是我外子。”
店掌櫃一聽哈哈大笑起來道:“那三間房正夠了啊。”
趙琴落正待反駁,寒月凡突然來了精神一樣:“掌櫃說得正是,三間下房,麻煩安排一下。”
趙琴落恨恨地看了眼寒月凡,但見他面色憔悴,又不忍心再跟他鬥嘴。
客房在二樓,寒月凡行動已是不便,卻堅持不讓馬天夫與趙琴落攙扶,一個人歪歪拽拽費了好大力氣才上了樓。
到了客房,趙琴落正要開口讓馬天夫同寒月凡一房,不料聽到寒月凡往趙琴落身上一靠叫她扶他進去。
馬天夫和那對夫婦很識趣的各自選了房間,趙琴落只好扶著寒月凡一起進了靠左的一間客房。
進了房間,趙琴落扶著寒月凡在床邊坐下,問道:“寒大哥,你現在怎麼樣?要不要抓些藥?”
寒月凡搖搖頭道:“好多了,龍炎香只能引發三成毒性。三成毒性每日只會發作兩個時辰,九日便能自愈。我早已製成丹藥防身,你無需擔心。”
趙琴落一聽急道:“你這還叫我不擔心。每日發作兩個時辰,還要持續九日?那你的丹藥是做什麼效用的?為何有了丹藥還會這樣?”
“丹藥只能護住我的心肺氣脈不受損害。根治此毒是沒有辦法的。你放心,此毒平日不會常發,龍炎香也只能引發三分毒性,而且此香世家罕見,所以我並無危險。”
寒月凡說得輕松,可是趙琴落聽得心如刀割。
雖說平日裡她愛和寒月凡鬥嘴,但是自從寒山相遇,加之這一路相隨,寒月凡總是會在她最孤獨無助的時候出現。
他就像她心中的一座燈塔。
自從毒發到現在,他從未言語過半分疼痛,但是他慘白的臉色,額上的冷汗還有不住顫抖的身子無一不在告知這個身軀的主人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要說還要每日如此,當真是比淩遲之刑更加痛苦。
想必之前他說的舊疾當指此毒,難怪他會不聞江湖事地整整養病四個月,難怪他的脈象如此孱弱。
趙琴落想不出是誰這樣陰狠對他下了這樣的蠱毒。既然百裡情人蠱是個情毒,那麼下毒之人會是他的舊情人嗎?
趙琴落心緒雜亂,心中有無數疑問,卻不敢問,也不知道怎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