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眉眼彎彎:“沒關系的。這裡只有殿下跟我兩個人啊。”
他像兒時一樣坐在鞦韆上。心中覺得新奇又暢快。與別人在一起時,他們總是說著男孩子這樣不該做那樣不該做。可是靖瑤總是能看出來他心裡喜歡什麼,想要什麼。而且從來都支援他。
他是不怕的。那鞦韆幾乎要越過牆去。
鞦韆打下的花瓣簌簌落在他們的身上,遠看入畫,如同九天謫仙。
他的聲音明朗又清亮:“ 高一點,再高一點。”
等到倆人玩完了鞦韆,沈默的鬢發有一抹被風吹落在臉側。
靖瑤走過去,抬手將他頭發理好。長長的袖子劃落在肘側。
他聽得到自己沉沉的心跳聲,痴痴的看著她:“靖瑤,你待我真好。”
今夜是十五月圓。那圓圓胖胖的月亮如同白玉盤一樣,灑下一室的清輝。落到臂間的時候,竟如同開起了片片的梅花。室裡的青玉案,鳳棲琴都被照的輪廓柔和起來。
沈默穿著寢衣正欲打地鋪睡下,靖瑤忽然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她在帷賬的後面,綽綽約約的看不清面容,但是身姿婀娜窈窕。那半邊側臉的輪廓像是精緻描繪出來似的。
他輕輕坐在她的床邊,兩隻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十分拘謹的樣子。眼睛也不敢往賬內看,脖子梗得直直的:“怎麼了,靖瑤?”
靖瑤心中有些奇怪,他這樣拘謹僵硬。她指著門外小聲的對沈默說:“ 你瞧。”
她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耳側,癢。他凝住心神,不使自己失態。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門欞上一個影子,正往這個房間裡窺看著。看著那投射出來的身影,是個女人。
他心頭如有霜雪滴在上來,凜然一冰。“ 大膽賤婢!”
說罷,便要起身去捉那膽大包天的婢子。
靖然急急的拉住了他,溫聲勸道:“ 殿下,我想著母後也是擔心我們相處不好,才特意讓嬤嬤過來看看。我們不好讓母後擔心。”
沈默眉稍一挑:“靖瑤你的意思是?”他的心已經不可抑制的加快,感覺身體裡的空氣突然變少,呼吸起來都變得困難。他耳尖燒得通紅,如那紅瑪瑙一樣。雙手緊緊的握著,指節也有些發燙。 靖瑤的臉已經泛起海棠胭脂色。她強忍著害羞,將帷帳用玉鈎掛起。手卻是抖的。
他們兩人平躺在床上,各自的姿勢都是僵硬的。
雙腳一板一眼的平放著,兩隻手交疊著放在肚子上。
像是約定好了似的,半刻鐘過去了,也沒有人翻聲。比那棺材裡的死人躺的還老實。
空中是海棠花濃鬱的香氣,燻得人要醉了似的。那更漏半晌才低下的一滴,如同叩響著美夢。
沈默的眼睛倏然在小黑暗中睜開,那漆黑深邃的眼睛裡竟然有些猙獰的紅。他的嗓聲幹而艱澀:“靖瑤。”
那聲音簡直就像一把火,點燃了靖然的身體,她覺得面板都在燙得出水。又像是水一樣,淋在久旱的地上。唯有背心那一片是涼的,她幾乎要不能呼吸。
她用鼻音小聲的嗯了一聲。
沈默轉過身看著她的側臉,那眼神如同饑餓的狼看著羊一樣。“靖瑤你好香。”
靖瑤鴨羽一樣的睫扇動了動,待撞進他那樣的眼神之後,又立刻闔上了眼簾。
他心中覺得柔軟極了,她真像一隻可愛的毛茸茸的小兔子。
他放平的了聲音哄她玩:“ 靖瑤,你睡著了嘛?”
靖瑤的眼睫顫得越發的厲害。她拽著錦被將自己的半邊臉都遮住,唯留那如遠山一樣的眉毛在外面。細聲細氣的回他:“我睡著了。”
他隔著被子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身體,像哄孩子那樣輕聲的道:“那靖瑤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怕你們吃的蛀牙。
是時候虐一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