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如獸,乘風破浪。
武信突破後,淯天樓船繼續北上,或許是因為武信等人的存在,一路風平浪靜,並無不速之客,也沒發生什麼意外。
除了當日宴會,甄宓、鄒黎和步練師三女,沒再和武信等人有什麼來往,只有蔡琰數次和武信探討音律之道,倒也沒浪費此次同航之緣。
“叮叮咚咚……”
悅耳醉人的琴音,參雜在浪水濤濤中,隨風飄逝。
武信端坐樓船之巔,滄海仙琴橫在身前案几,雙手輕彈,獨孤伽羅和許褚分立武信背後,拜月四老盤坐樓頂四方,蔡琰懷抱古琴,迎風靜立,品味著武信琴藝。
讓人驚歎的是,隨著琴音盪漾,肉眼可見的藍色浪潮,縈繞淯天樓船,風吹潮湧,海獸隱現,狀若汪洋大海包裹著淯天樓船,更襯托得武信勢若駕馭大海的海神。
如此異象,更讓淯天樓船航速大增,也讓數千樓船船槳水手,省卻了許多力氣。
“當……”
曲盡,武信雙手按住琴音,刀槍交鳴般的鏗鏘聲起,原本幻影般的藍色“汪洋大海”,並未化為白霧飄灑,而是狀若瀑布,傾入河流,使得浩淼河面的水位,憑空提升數尺。
“恭喜武公子!琴藝之道一日千里,已經達到由虛化實,虛實由心的境界!”
看著傾倒入河的“海水”,蔡琰讚歎不已。
“雕蟲小技罷了,距離蔡大家,還差得遠了!”武信起身,搖頭謙遜應道。
此時的武信,給人種普普通通,頗具儒雅之風的感覺,之前凌厲、暴戾的氣息,已經消失無蹤,狀若人蓄無害的書生。
這是得益於蔡琰相助和琴音的進步,讓武信不只是鞏固了合體境,還宛若脫胎換骨,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
蔡琰搖了搖頭,遺憾不已嘆道:“那是武公子放不下心中執念,始終把琴藝當成休閒靜心手段,無法真正投入,自然就無法真正入道,能達到如此境界,已是極為難得。簡單點說,如今武公子的琴藝,只是缺了點靈性,可惜了……”
經過一段時間相處,還有武信自身的要求,雙方純以琴友相交,蔡琰便改稱武信為武公子,並非稱呼離皇!
“執念太多,放不下,割捨不了……”武信毫不在意地微笑應道。
事實如蔡琰所說,從始至終,武信都是把琴藝當成業餘休閒手段,怎麼可能全身心去追求琴藝和音律之道?
實際上,武信剛才能以琴藝駕馭“海洋”,主要藉助了滄海仙琴、《四御仙典》和合體境修為法力,是藉助了外力,琴藝之道還差得遠了。
“快到天都了……”
知音難求,武信和蔡琰相處,基本是討論音律和琴藝,並未交心。但是,很多事情和性格,彼此能從音律中感應對方性格、想法等,蔡琰也不多勸,遠眺天都方向,噓吁嘆道。
武信點了點頭,誠懇提醒道:“如今蔡侯深受重用。但是,以董魔聲名,若是董魔隕落,蔡侯必受牽連。可以的話,蔡大家此次回都,就奉勸蔡侯及早抽身的好……”
蔡琰之父蔡邕,是天下著名的大儒,之前遭貶,避難江南。
董卓上臺後,便強召蔡邕為祭酒,一是蔡邕真有治世才能,二是安撫清流、文人和民心。
蔡邕並未以死拒絕,受召入都,三日之內,連受提拔,依次擔任侍御史、治書御史、尚書,真正的一日一升。
沒過多久,又被董卓提拔為侍中、左中郎將,更被封為高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