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個人許高的箱子,將原本就不大的倉庫,給塞的滿滿當當。
箱子內,全都是由工部轉運過來的各種礦植物樣本,有名的無名的知道做什麼用的不知道有什麼用的,加起來怕是不下數千種之多。
就在朱肇輝拿著厚厚的賬目,一邊檢視一邊和標本進行對照,同時試圖將一大塊礦石從箱子內抱出來確認的時候,穿著一身大紅官服的周忱小跑而入道:“魯王你且歇著,這種粗重活兒,讓下官來……”
看著這傢伙吭哧吭哧一臉討好,朱肇輝不但沒有被拍馬屁的高興,反倒是翻了個白眼冷哼道:“聽說最近幾日,周大人不但白日裡在火藥坊鐵器坊事無鉅細,晚上更是每晚都和左伯濤侯用他等研究至深夜……想來應該收穫不小吧?”
“要不然給本王說說,這幾天你們都有哪些收穫?”
“魯王此言,莫非是懷疑下官等此行,乃是想刺探相關機密?”
周忱頓時比竇娥還冤的表情道:“下官只是看魯王明明已深得百工玄妙,卻依舊如此披肝瀝膽,所以誓以殿下為榜樣,期有朝一日,能不負陛下託付工部侍郎之職爾……”
“行了行了!”
不等周忱將話說完,朱肇輝便沒好氣的擺手道:“早就跟你說了,火藥坊鐵器坊之秘,除非本王願意相告,否則即便擺在你面前,你也不會明白,即便被你學到,你等也只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可你非得不聽——現在如何?”
見朱肇輝完全不吃自己這套,周忱只能臊眉耷眼的討饒道:“絕非下官有意刺探,實在是身在其位,不得不謀其政爾——還望殿下體諒!”
“就你等那鼠輩行徑!”
“要不體諒,本王早就讓人打斷你的狗腿了——你以為你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兒說話?”
說到此處,朱肇輝悶哼一聲道:“還愣著幹嘛,不是要幫忙搬東西麼——還不快給本王搬過來?”
“是是是!”
周忱趕緊搬運,一邊看朱肇輝對眼前的石頭又摸又聞,一邊小心翼翼的道:“之前幾日,下官觀火藥坊鐵器坊相關製造,似和之前,並無任何不同,不知殿下……”
“合著是等的不耐煩了是吧?”
“要不耐煩的話周大人你可以走啊,本王求之不得!”
朱肇輝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的哼聲,同時提筆在紙條上書寫了軟錳礦三字,貼在礦石之後才問道:“此礦賬目上似乎沒有記錄在何處發現,儲量幾何——怎麼回事?”
“此石最早由瓷廠窯工配置釉藥於多水低窪之地偶然發現,後各地均有發現!”
“因隨處可見,再加之沒發現什麼特別用途,因而並無特意記錄……”
周忱對答如流一番才好奇道:“之前下官也曾對此礦有過研究,卻也未發現其有何特別之處,沒想到原來居然叫做軟錳礦——不知這錳為何物?”
“說了你也不懂,問那麼多幹嘛?”
朱肇輝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道:“傳令下去,就說本王需這軟錳礦一用,讓人多加開採,然後儘快送來府上!”
就在周忱一臉悽苦之際,小玉小跑而入,一臉慌張。
還不等小玉開口,身後便傳來一陣聲如洪鐘的笑聲。
緊接著,一身材高大的年輕人,龍行虎步的出現在了門前——不是朱棣,還能是誰?
“四……”
話未出口,意識到不對的朱肇輝趕緊改口道:“五叔,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這個當叔叔的不遠百里,親自來句容看你這個侄兒,你卻似乎還不怎麼歡迎?”朱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