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魯王!”
看到朱肇輝出現,招工現場無論是僥倖透過考核被聘用的,還是落選的人們,都在扯著嗓子吶喊。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滿滿的,發自內心的膜拜和感激。
對這種場面,朱肇輝早已習以為常。
揮手致意之後,便回到了王莊之內。
看到朱肇輝回來,自有僕從小跑上前牽馬。
看著朱肇輝穩穩下馬之後,又抬手將小玉抱下。
湯妃戈妃再滿臉寵溺的同時也忍不住嗔怪道:“不是說不讓你體貼人,可你現今終究尚未婚娶,這麼大庭廣眾的帶著小玉共騎一乘,傳出去怕難免影響聲譽——這麼大個人了,做事都不知道掂量著些!”
朱肇輝既不反駁也不辯解,只是笑著聽完,才指指院內那幾座規制雖然不高,但足夠華貴的馬車道:“可是有什麼人前來拜訪?”
“小老安平綢莊李萬山,拜見魯王!”
一名身材微胖的老者跪呼千歲之後,這才一臉悲痛的道:“小女李嫣,之前被藍候之子藍開蠱惑,居然狗膽包天汙衊殿下,今兒小老特來請罪,萬望殿下看在小女年幼無知的份上,高抬貴手,給她一條活路!”
安平綢莊年產綢緞絲繡數萬匹,大江南北,都有其綢莊。
全國分店,不下百家。
也是因此,作為安平綢莊的家主李萬安雖是商賈。
但其的身份,卻明顯非同一般。
但朱肇輝卻絲毫沒有因為李萬安的身份而對其有所寬待,對其的態度甚至連普通犯錯僕從,都大有不如。
聽到其自報家門之後,朱肇輝是連嗯都沒嗯上一聲。
只是自顧自的接過丫鬟們遞上的清水棉巾慢條斯理的擦臉,完了舒舒服服的往屋簷下一坐,悠閒的吃起了點心瓜果。
眼見李萬山等人跪的汗如雨下,脊背如折,有點看不下去的湯妃輕咳一聲道:“雖說有錯,但終究來者是客,差不多得了!”
“也就是看在母妃的份上!”
朱肇輝點頭看向李萬山道:“起來說話吧!”
“謝魯王!”
李萬山如獲大赦,一邊起身一邊命人將幾個箱子抬了過來開啟。
箱內滿滿的都是銀錠,看數量怕是不下萬兩。
“看來為了救李嫣姑娘,李家主可真是捨得下血本啊!”
朱肇輝笑笑之中,卻是話鋒突轉道:“只可惜李家主你給的銀子雖是的確不少,但你來的,卻是有點不是時候!”
李萬安聞言一愣,乾笑道:“小老愚鈍,不知魯王此言何意?”
“何意?”
朱肇輝冷笑道:“膽敢蒙害本王的胡惟庸一黨,現在早已伏誅多時,李嫣雖非主犯,且事前有悔過之心,但她區區民女,居然膽敢以下犯上,按理依舊當誅九族——如此重罪,李家主你居然直到今天才來請罪,難不成你還覺得你來的還正是時候?”
李萬安聞言,頓時臉色煞白。
畢竟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拖到現在才來,就是不想因為救李嫣而付出太大的代價。
因而這一陣子,他都在應天疏通,希望能以最小的代價將李嫣給救出來。
甚至連只要李家能不被牽連,李嫣救與不救都無所謂的打算,他也不是沒有想過。、
直到連番疏通未果,朱肇輝不但被給予特許經營之權,且被朱元璋打破規矩,額外授予工部外監事之職。
他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得不趕來請罪。
原本還想靠著銀子給的夠多,可以糊弄過去。
沒想到這一開口,居然就被朱肇輝直接點破。
因而瞬間嚇的是肝膽俱裂,噗通跪倒在地,叩頭如搗蒜般連呼魯王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