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寶也不辯解,只是回頭衝著院外道:“藍小侯,你還愣著幹嘛,趕緊把人給我帶進來啊!”
對藍開這個胡三寶的狐朋狗友,胡惟庸本來也就沒什麼好臉色。
再看到被藍開拖拽進來的幾名捆綁老弱之時,胡惟庸就更是臉色大變,厲害聲呵斥道:“帶壞吾孫也就罷了,現今居然還敢擄人——藍開啊藍開,你真當你爹是個侯爺,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麼?”
“左相別急啊!”
知道胡惟庸無論如何也該不會對自己動手的藍開半點不慌,只是回頭對一婦人道:“眼前這位,可是當朝左相胡惟庸胡大人,相信無論有什麼冤屈,左相都可以為你做主——愣著幹嘛,還不快快將事情原委,細細道來!”
“真的是左相?”
確定無誤,婦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愚婦劉蘇氏,夫君劉大牛,本為侯府佃戶,後因魯王府和永昌候府換地,入魯王府為僱,在旺王坡煤場幹活……”
因失足傷重,朱肇輝居然打著替劉大牛醫治的名義,親手將劉大牛活刮!
聽到這話,別說是胡惟庸,便是陳寧等都忍不住勃然變色道:“將人活刮,其罪可非同小可,再加上魯王更是當今聖孫——劉蘇氏,你確定你親眼看到魯王將你丈夫親手活刮?”
“愚婦雖非親眼所見,但吳郎中卻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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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斬釘截鐵,指向被捆成粽子幾人中一老者道:“左相你幾位大人如若不信,大可以問他!”
“放開他!”
胡惟庸陳寧揮手讓藍開放開被捆成粽子的吳郎中道:“劉蘇氏所言,可是屬實?”
知道眼前幾人,居然是當朝左相胡惟庸,御使陳寧等。
吳郎中心頭早已是後悔不跌,心說自己也是糊塗……
明明知道對方乃是聖孫,自己怎敢因為被打了一頓板子有些不忿,再加上區區幾兩銀子,就將朱肇輝活剖劉大牛的事說出來呢?
可事到如今,他再想改口,早就已經晚了。
畢竟之前他就死不承認這話是自己說的,便被藍開胡三寶將一家大小秘密給綁來了應天。
要還敢睜眼說瞎話,他怕不但自己,便是自己這一家老小,都不可能活著離開左相府。
也是因此,聽到問話的吳郎中不得不硬著頭皮點頭,表示朱肇輝將劉大牛活剖一事,的確是自己親眼所見。
當然了,這會兒已經知道闖了大禍的吳郎中在說這話的同時,也不忘替自己留後路。
表示朱肇輝雖然將人活剖,但自己感覺朱肇輝這麼做並非是真想害劉大牛,而是真的想救對方。
只是陳寧等早已沒心情繼續聽下去了,看著胡惟庸興奮不已,表示僅僅將人活刮這一條罪名,恐怕都足以讓朱肇輝被奪爵除藩,再加上他還是朱檀的兒子……
被貶為庶民,幾乎可以說是板上釘釘!
但胡惟庸卻並不這麼認為。
畢竟從朱元璋的言行,他比陳寧等都更清楚朱元璋有多看重朱肇輝這個聖孫。
作為當今天子,要真想維護某人。
吳郎中那句朱肇輝看上去其實是真想救人,而非是害人這話,便已經足夠作為朱元璋維護他的理由了。
所以。
如果想徹底將朱肇輝整垮,就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吳郎中必須改口!
“這好辦!”
聽完胡惟庸的話,陳寧壓低聲音道:“姓吳的一家老小,現在都在咱們手裡,加上他之前的確對劉蘇氏說過魯王將人活刮之言——所以只要我們以其一家老小做要挾,再嚇唬一番,那就不怕他敢不改口!”
言魯王將人活刮,敗壞聖孫名聲!
即便不被誅滅九族,恐魯王也絕不會放過你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