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
皂吏縮著脖子退後。
丘軒溫言道,“你莫怕,慢慢說。”
符睿低頭,“罪人雖是猜測,但著實有幾分把握才敢上報大人。”
“講。”
丘軒聽著符睿的講述,眉頭漸漸皺起,待聽到“寧王府”幾字,臉色頓生波瀾。
“你且住。”
轉頭吩咐皂吏,“去請趙大人來。”
趙盛在刑堂待了近半個時辰方出,看見丘軒在監牢門口等候,臉色舒緩。
“丘大人,符離之事,大人不用插手了。”
行過丘軒面前,趙盛忽然止步,道,“那小兒也算無辜受累,流放路上讓差役多少照應一下。”
“是。”
回到縣衙安排的廂房,趙盛在房內踱步許久,才提筆寫了兩封密信,一封送福建錦衣衛鎮撫,另一封直送京中。
寧王朱權當年助太宗皇帝爭天下,亦為一時梟雄。
晉王案還風聲未過,寧王府又有異動。
朝廷正是風聲鶴唳之時,若符離真在寧王府內,無論寧王與瓊州反叛之事是否有關,勢必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趙盛抬頭,仰望窗前高掛的一輪明月,心上嘆息。
寒山寺。
田代光將幾番送來的符水一併放入小鍋烹煮,到僅剩小半個巴掌大時,引誘一田鼠喝下。
不過小半個時辰,田鼠便行動蹣跚,終於確定,此水乃|慢|性|毒|藥|,滲入肌理後,人會漸漸舉止費力,終有一日,藥食難醫。
“施主放心,眼下發現及時,雖然難免傷身,但只要停服,注意調養,不過三月便可痊癒。”
“若是家母本就陳疾在身……”
田代光肅然道,“那情況只會更糟。若此奸人知曉令堂脈案,在身體出現異狀時,佯裝乃是舊疾複發,就算有名醫能看破,為令堂壽數起見,亦只能緩解,不能根除。”
中年男子千恩萬謝地退出屋,留下兩本古醫書並百兩白銀。
“家母知田師父高義,不愛金銀。但田師傅為附近百姓施義診,若是百姓家貧,無錢買藥,也怪可憐,師父便當家母施善,求點福氣。”
田代光只得一併收下。
都司監牢。
“進去!”
手腳均戴鐐銬被推入一間牢房,因著身體慣性,幾人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接連倒地,個頭最小,被壓在地上的番商驟然發出殺豬似的慘叫。
哈哈哈……
牆根坐成一排的海盜,一面發出張狂的嘲笑,一面捂著肚子,樣子甚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