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悍婦吵架,也比不得這兩位潑辣。
“頭兒,怎麼辦?”
僉事先生抬頭看看天,“肚子裡都是有墨水的,萬一拉架傷到哪兒了,怪咱們就太冤了。”
年富力強的都頭頷首稱是。
所以?
僉事也不轉身,腳步直直後退,至退出十步遠才道,“那咱們就撤吧。”
撤?
都頭瞪大眼睛。
看著頭也不回,快步退出驛館的僉事,都頭撓撓頭,也倒著身子退出驛館大門。
眾差役:……
接到布政使司送來的訊息,徐光下意識地按住徐穆腰際。
果然,自家老爺噴笑,因著自己有先見之明,好歹沒讓傷口上的布巾開裂。
“快…哈…去給張公公準備好傷藥,派衛隊去官驛看看,必要時可以實行非常手段。”
一百戶上前,光頭道,“徐員外,何為非常手段?”
徐明走上前,自行演繹了一段“被人敲脖子,翻著白眼暈倒”的表演。
百戶:……下官懂了。
燭火點燃時分,杭州官驛終於恢複了平靜。
看著桌倒椅塌,瓷片四碎的正院,右布政使適時邀請李廣入自家用飯,算是解決了李真人的尷尬。
待到馬車備好,貼身長隨忽然哆嗦著腿,湊到李廣耳邊道,“大人,西廂房被搬空了。”
聽得此言,戰鬥了近一個時辰,與張永掐架“大獲全勝”的李真人忽然“力竭而暈”。
隱隱地,風中傳來比秋葉飄零還輕的呢喃,“無恥之徒,卑鄙小人……”
今日望日十五),正該休假。
正該休假呀。
自家母後的“諄諄教誨”,已經持續半個時辰。
朱厚照萬分悔恨自己昨日聽說自家二弟會喊“哥哥”後,放棄去穆舅舅家“度假”,而一大早守在坤寧宮的搖籃前,眼巴巴地等著。
看著依舊煙眉緊皺的母後,摸摸已然有些幹癟的肚皮,朱厚照小大人的嘆了一口氣。
民間有言,父債子償。
父皇犯了錯,自己這個做兒子的聽訓,也是理所應當的。
坤寧宮正殿。
張儀華正在興頭上。
“我說你爹最近怎麼像個深閨小姐似的,悶在乾清宮不出來呢,趕情居然求仙問道去了!”
“求得什麼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