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市舶司的番商被徐穆弄到了瓊州,張睿說徐穆告訴他瓊州附近的海島上有沿海海盜番商的走私據點,徐穆找他借兵準備一鍋端了。而且,廣東肇慶府已經挖出了一些寶藏,張睿估計錦衣衛應該會很快來接手。”
“什麼?”
俞誠瞠目結舌。
“這……”
“這徐穆不是去年被吏部派下去體察民風去了麼?”
“可你別忘了,是陛下先下的口諭。”趙啟摺好信件,放入袖中,“此事只怕頗有玄機呀。”
“得去找提督大人取取經。”
晚朝剛下。
閑來無事,謝遷和李東陽正一路討論該叫哪家酒樓往府中送酒,好手談一局,再聊聊在翰林院新發現的一副古帖。
不料,剛走出奉天門,就見一輛馬車停在面前,車前琉璃燈微晃,燭火照亮一個大字:丘。
車夫躍下車轅,行禮道:“老爺命小的來接兩位大人過府。”
謝遷、李東陽微愣。
這是什麼意思?
馬車一路馳往學士府。
謝遷尚罷,李東陽真可謂是一頭霧水。
謝遷乃是丘浚的得意門生,找他過府不奇怪。
自己雖與謝遷交情甚厚,但自己升任禮部右侍郎不過一旬,雖專門負責內閣誥敕撰寫,但與丘閣老素無交際。
怎麼自己也被叫去?
撩開車內青縵,中途同兩隊緹騎擦肩而過,車夫減慢速度,讓開道路,至緹騎行遠,方才重新揚鞭啟程。
李東陽隱隱覺得奇怪。
這個方向,像是往南門。
莫非是要南下?
“有些蹊蹺。”
謝遷微微皺眉,“幾天前,內閣剛剛批閱相關文書。”
京城宵禁,一更三點敲響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點敲響晨鐘後才開禁通行。
太子出宮的那晚,老師剛剛批閱錦衣衛明日宵禁時分出城的文書,隔日醜時,便發生了太子被錦衣衛護送回宮的事,這才致使部分朝官揪著錦衣衛不放。
“若非內閣批複,便只有天子敕諭才能叫開城門了。”
李東陽撫須說道。
正說著,馬車又慢了下來。
竟是數名東廠番子,穿圓領衫,腰配長刀,飛馳而去。
“東廠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