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這批寶藏更是價值連城。能否順利取寶,就看公公的手段了。”
張睿雙眼發亮,“編修有何高見?”
徐穆笑得溫和,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
“公公總督兩廣,對地方官員的作風想必知之甚詳。若是訊息為他們所知,只怕想方設法撈上一筆。”
張睿眼神微眯。
“所以,就勞煩公公下令,派水師出海,抓捕此番逃逸的符氏餘黨。”
徐穆壓低聲音,“公公請想,廣東已挖出兩處寶藏,出海違反法度,但能摺合的真金白銀可不是作假。”
徐穆聲音低沉,取出吏部公文,“聽聞都督現住舊市舶公館。”徐穆眉眼彎彎,笑得深意,“永樂年間,天子招諭諸番,貢獻畢至,奇貨重寶,充斥城南水濱,而現如今國庫吃緊。”
暗示到此處,不用再往下說,張公公已然笑眯了眼睛,“編修高見。三日後,自有人來接應編修。討賊水師上下,皆聽編修號令。”
兩人相顧拱手施禮,一切盡在不言中。
吐完之後,左右好說歹說,終於讓無力固執的徐穆回房安歇。
兵士送完徐穆,敲開一間大室,對著上官嘀咕道:“指揮,這大海茫茫,上哪兒去抓幾個逃逸的叛黨,若是船翻了,溺死在海裡,我等豈不是白跑一趟。”
楊指揮嘆了口氣,“總督下令,總不能不幹呀。這位主兒可說,咱們跟著這位爺兒跑一趟,若是人家高興,指頭縫裡漏一點兒,弟兄們兩月軍餉就不愁了。”
“啊?”兵士瞪大眼睛,顯然有些接受不能。
第二日,睡了一宿的徐榜眼總算恢複了些許體力。
扶著叩開指揮的門,“敢問指揮,海島可近?”
楊詠沉吟片刻,還是直白問道:“敢問編修,說海島有寶藏,究竟有何依憑?”
先時,東平港的寶藏出土,可是讓附近水軍好生眼紅。
總督言尋得那處寶藏,此人為首功,加之總督肯幫忙遮掩,楊詠這才調集了自己能調動的十艘官船出海。
可這一趟,卻是連海圖都沒有。
茫茫大海,海島海礁眾多,就算東北方向的確有無數海島,找到不知沉在哪兒的寶藏,和大海撈針有何區別。
眼見林詠臉色越來越黑,徐穆笑了,“指揮可記得臨開船時,江浙士舶司送來一個人。”
林詠不解,“那不是說是編修的家人麼?”
“指揮一觀便知。”
林詠來到下艙,發現門口站著兩個身寬體胖的宦官,就覺得不對。
進得窄小的艙室,待穿著一身深色短衣的“家人”一抬頭,林詠頓時嚇了一跳。
高鼻深目,綠瞳虯須。
這這這……
這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