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聚咬牙切齒,冤有頭債有主!
若不是這些天劉瑾那龜孫子屢屢在殿下面前得臉,自己和谷大用又如何被尚膳監的“同袍”嘲笑,有這等好命到坤寧宮侍奉,居然被個犯了罪貶到浣衣局的比了下去。
先頭自己還能說是劉瑾使詐,奪去了自己的功勞,才低一品。
現在,實打實的比不過人,被人戳脊梁骨都沒法回嘴!
這才與谷大用想出這“調虎離山”之計,搶來這份美差。
誰料
小院竟藏著殺人的陣法!
自己帶著新進宮的小黃門出來,本是打著“收為己用”的主意。
不想,還沒怎麼顯示顯示自己的威風,倒差點送了命!
姓劉的,你等著,等咱家大安,這筆“血海深仇”,咱家好好跟你清算清算!
朱厚照嚇了一跳,差點沒一頭栽下地。
“丘伴伴,這……怎麼是你!”
無他,乍一看丘聚被割得甚有“藝術感”的一身,真會打心眼兒裡懷疑他還有氣兒不?
人說“千刀萬剮”乃世間極刑,但史書之上,可至今未曾聽說有人被千刀萬剮。
方季華滿頭大汗地奔進來,見此連忙解釋:“殿下,臣曾聽澹臺家主說起,若是無意闖入,身無內力的人,只會被草皮割傷,至多會在身上留下細碎的擦痕,塗上藥,歇息兩天便可大好。方某招待不周,連累公公受罪,實在慚愧。”
說罷彎腰,妥妥帖帖地給丘聚施了一禮。
丘聚正要起身回話,一不小心腰部拉傷,又一頭栽回春椅。
春椅乃是竹製,一頭栽下去,丘聚只覺自己的鼻子又要“搬家”。
正是涕淚橫流,需人安慰。
朱厚照又往倒黴的丘公公脆弱的小心髒再插一刀。
知道丘聚性命無憂,朱厚照頓時沒了興致。
“丘伴伴,你呀,以後多跟劉伴伴學學,遇事要心細。”
朱厚照一臉“語重心長”。
沒瞧見丘聚“不敢置信”的眼神,朱厚照隨意往嘴裡塞了兩塊指甲大的點心。
“澹臺元華這等江湖高人,穆舅舅為請他來,可費了好大的力氣。”
點心下肚,又喝起甜湯。
朱厚照接著“表功”,“為了請他,連孤都進藏書閣偷了兩本書呢。”
撅撅嘴,“就為這,父皇與母後還吵了一架。孤還被罰三天不許吃點心。”
盯著艱難起身的丘聚,朱厚照神色頗有些不渝,“這麼高明的陣法,孤是用來尋找……”
忽然察覺到氣氛不對,尤其身側沈越的目光頗為“不善”。
朱厚照艱難改口,“尋求處置那些敢以下犯上的賊人的。”
“咦,丘伴伴,母後讓你來幹什麼?”
被忽略許久的丘聚在左右小黃門的攙扶下,艱難起身。
正要行禮,忽然覺得腿下似有千斤重,怎麼也彎不下腰。
艱難抬眼
沈越一臉淡淡,“公公有傷在身,還請殿下免了他的禮吧。娘娘的正事要緊。”
提到張儀華,朱厚照頓時被轉移注意力,“免禮免禮,說吧,可是母後有事要告訴孤?”
丘聚心裡記下這份人情,日後定尋機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