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生出了絲絲委屈,要是往日他也不至於這般粗暴,現下就好像將她當作玩物一般對待。
她看了他毫無感情的後背一眼,眉眼都耷拉了下來,神情落寞地從被窩裡站起來,伸出痠疼的腿邁過他,光腳下了床榻,卻沒瞧見自己的鞋子。
她雙手環著胸,看了一眼衣架上,上頭空蕩蕩沒有一件衣衫,她神情微微怔忪有些恍惚,只能艱難地邁著腿姿勢別扭地在屋裡轉悠了一圈,可惜一件能遮擋的衣衫都沒有找到。
只得神情疑惑地看向床榻上的秦質,正對了他的眼,他眼裡頗為清醒,半點沒有剛睡醒的迷離,彷彿根本沒有睡著過,一直靜靜看著她在屋裡轉悠。
白骨心口一緊連忙尋地方躲藏,可惜這屋子雅緻倒是雅緻,卻沒有一個地方可以遮擋,唯有床榻那處的被子可以蓋著,可要在他視線下這般走過來,光是想想就邁不動腳。
她一時進退不得,前所未有地臊得慌,直站在原地從頭到腳紅了個遍,整個人都粉嫩嫩的,細嫩的肌膚還有些許紅痕,尤其那纖腰上更是明顯,看上去頗為柔嫩可憐,叫人心中生出些許蹂、躪的心思。
秦質由下到上緩緩看了一遍,神情淡淡道:“衣裳髒了我全都扔了,明早會有人送新的過來,你若是急著走也沒什麼關系,反正你武功高強,至多叫別人看幾眼罷了。”
白骨見他話中還是帶著刺,也知道她是決計不能接武功這個話頭的,一接也不知他又會說什麼來刺人心,可又捨不得失了這與他說話的機會,便開口緩和道:“那我還是等明早罷。”
這話一落屋裡便徹底靜了下來,她都能明顯的感覺到周圍氣壓又低了幾分。
秦質眼眸深了幾許,面無表情看她一眼,便一言不發地閉上眼不再理會她。
白骨往日從沒有面對過這般情形,秦質是她第一個這麼喜歡的人,見他不理她也不知該做什麼,只得站在原地呆愣愣地看著他的睡顏,後頭實在受不住這般光溜溜的站著,便束手束腳地往床榻邊湊去。
待近了他身旁見他並沒有動靜,便連忙一步邁上了床榻跨過他的腿,重新爬進被窩裡頭,窩在他身旁乖乖不動了。
這一夜番折騰下來也著實讓她吃不消,一躺回被窩裡便感覺到他身上的暖意,睏意便再也擋不住沉沉睡了去。
屋裡再沒有多餘的動靜,氣氛也漸漸緩和了下來,屋外的天際隱隱約約透出了一絲魚肚白。
翌日早間,白骨是被硬生生擠醒的,渾身都感覺被束縛著動彈不得,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被秦質摟抱在懷裡,他的身子一直都像個暖爐,這般靠在他懷裡,那體溫隔著薄薄的裡衣透到她背上,溫熱的手掌一如既往的放在她的肚皮上,直將她擠在床榻裡側,和以往一樣霸道,沒有一絲空隙可以讓她動彈。
白骨眼神迷離恍惚,只覺像是做夢一般,可惜與她來說很快就要夢醒了……
白骨靜靜靠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還光溜溜的窩在他懷裡呢,她動彈了一下見他沒反應,便輕輕拿開他蓋著自己肚皮上的手,微微起身便被他一把拉回。
“白姑娘這麼急著走嗎?”
白骨被這般一拉直趴進他懷裡,抬眼見他眉眼淡漠,語氣疏離陌生,不由垂下眼靜默著不說話。
“白姑娘做這種事好像沒什麼經驗,不如我來告訴你,我們偷情是要瞞著人的,你也知道我不久後就要娶妻,昨日的事還請你不要宣揚出去,免得邈邈多想。”秦質神情淡漠地說著,字字刺人,半點不入耳。
白骨心頭猛然一下尖銳刺疼,當即蒼白著面色冷冷道:“我不會說的。”言罷,便不管不顧地從他懷裡起身。
秦質卻不放手,手錮著她的細腰,捏著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不依不饒淡道:“不願意聽嗎,可我們明明就是名不正言不順,掩耳盜鈴也改變不了……”他話間微微一頓,眼裡頗有幾分匪夷所思,故意刺道:“……你不是這樣想的嗎,那你和我做這種事為何,難道是想認我做兄長?”
白骨再也聽不下去,扭頭避開了他的手,腿往他身上一跨只想從他身上翻出去。
秦質眼睛微微眯起,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神情陰沉諷刺道,“你口口聲聲說要認我做兄長,你見過那個妹妹和兄長認到床榻上去的?”
白骨一時無法反駁,他的話這般刺人,先前種種言辭也積在心頭,一時苦澀難言,眼眶泛紅,“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要我如何?”
“我想要如何,你還看不出來嗎?”秦質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裡神情複雜難辨,叫人根本摸不清他心中想得是什麼。
他看了白骨許久,薄唇微啟,頗有幾分切齒道:“我先前替你捱了兩劍,身子便越發不如以往,身邊也少個會伺候人的,白姑娘和我這般久也知曉我的習慣,只好勞煩你多留些時日,把這兩劍的恩還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