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見他頓住忙伸手推著他的肩, 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些, 便見他神色不對, 看著自己的眼神也極為古怪。
她正要開口說話, 便覺秦質的手突然往下而去,白骨猛然僵住,一下瞪圓了眼。
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秦質腦中空白了一瞬,看著白骨神情前所未有的複雜,聲線都微微有些發顫起來, “你……你的那個呢?”
白骨趁著他神情恍惚的時候, 猛地使力推開了他。
秦質被硬生生推離了幾步, 整個人都好像在夢裡一般恍惚。
他慢慢抬眼看向白骨,視線落在她面上流連幾番, 又慢慢往下一寸寸移去,落在平坦的身前,再慢慢往下, 那處衣擺被他揉得有些褶皺,裡頭確實什麼也沒有。
既沒有那東西,又怎麼可能是男兒身?
白骨只覺他那視線落的位置叫她很不自在, 一時整個人都僵硬起來,正要清一清嗓子開口說話,秦質卻忽然沖過來壓著她抵在牆上, 比剛頭還要用力的禁錮。
白骨被他的力勁勒得很疼, 在他懷裡劇烈掙紮起來, “秦質,你別逼我動手!”
秦質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手死死掐著她的腰,彷彿沒有意識一般,冷著臉固執地伸手而來。
這一次比剛頭還要仔細,還……還……
白骨整個人跟燒紅了一般渾身泛紅,忙縮著身子去推他,卻是半點推不離,伸手去抓離他的手,卻跟鐵似的扳不動。
白骨何曾遇到這般架勢,渾身又軟得可怕,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連內勁都提不起半分,秦質越來越過分,她又急又羞,惱羞成怒到了極點,猛地抬手扇了他一巴掌,“下流!”
秦質被打得偏了頭去,才收回了手看向白骨,“你不是男人?”
白骨聞言微微一頓,既不開口確認,也不開口否定。秦質這般對她,心思何其明顯,可她卻不知該如何面對,畢竟往日當做哥哥來看的人,現下卻對她這般,那感覺實在太過怪異。
秦質見她到如今還藏著掖著,憤怒慢慢浮上心頭,他這般煎熬難受,她卻完全視而不見!
他眼眸越深,神情徹底陰沉下來,“怎麼不說話,你是男是女都不會說嗎?”話到最後,聲音都大了些許,幾乎壓不住心裡半點情緒。
舞姬聞言不由呆若木雞,這白衣公子是女的!
怎麼可能!
哪有姑娘家這般平坦,連一點幅度都沒有,自己都裹了好幾層布纏著都比她有線條……
這突如其來的質問讓白骨有些不知所措,又靠得這般近,那隻手都還貼在她腰際,掌心極燙叫她忽視不了,她垂下眼睫不自然道:“我是男是女又有什麼不同,我還是我,並沒有什麼區別。”
秦質慢慢松開手,靜靜直起身看著她,難怪這般女相,原來本就是個姑娘家,他忽而只覺得荒謬,他心心念唸了這麼久,顧忌良多,考慮良多,卻沒想到被老天爺開了這麼個天大的玩笑。
她為何不說?
為何視而不見?
他三番四次向她示好,她若是喜歡自己又怎麼可能不告訴他?
唯一的解釋便是她只是將他當哥哥……
秦質想到這處,答案昭然若揭,他面色都微微有些蒼白,他想問卻問不出口,平生第一次他不想聽到答案,連一個字都不想!
楚複從通道那處快速掠來,見這般情形不由一頓,默了片刻,忙低聲道:“公子,外頭的獄卒馬上就要換位,我們時間不多了,我們得走了。”
白骨聞言才一下從剛頭的親吻清醒過來,古怪的心思慢慢退了下來,身上的熱度也漸漸降下,恢複了尋常體溫。她看向地面極為平靜,“你走罷,我心意已決,不會離開的。你往後自然會遇到更中意的,我這樣的人不合適你。”雖然語氣平和,理由無可挑剔卻一樣是拒絕,總歸還是傷人的。
秦質胸口突然一悶,不知是傷疼還是心疼,耳朵都有些嗡嗡響,他有些透不過氣來,半晌,慢慢抬眼看向白骨,言歸正傳沉聲道:“你走不走?”語氣強硬固執得不行,彷彿她不走,他就會想盡一切方法硬來。
白骨聞言默然不語。
楚複見自家公子那面色陰沉如水的駭人模樣,心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明顯,他的心一時高高懸起,他開始擔心整個天牢都會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