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忍不住縮起身子,越發難受起來,呼吸越發急促難抑,全身都通紅了一片,連手都不自覺顫抖起來,心跳聲大的都能掩蓋去周圍喧鬧的歌舞聲響。
許是察覺到了什麼,秦質忽然停下垂眼看向懷裡人,陌生的臉眉間緊蹙,十分抗拒,身子極為緊繃僵硬,縮著身子似極為不適。
白骨只覺他的眼神很複雜,根本看不懂,見他停下忙要掙開,卻被他順勢攬進了懷裡,伸手輕撫她的後背,“別怕,沒人會知道。”
白骨抬眸掃了一眼周圍,他們剛頭動靜不大,確實沒人發現這處異樣,唯有逢春一眼不錯瞪著她。
白骨胸口心跳如鼓,那種緊繃感一如既往的纏繞著,這種從未有過的感受讓她不自在地手腳收起。
還未多想,秦質又低頭靠近,唇瓣移向在耳旁,只隔半指距離,說話間溫熱的氣息全噴在她的耳旁,語調親暱揶揄道:“端菜的時候偷吃了荔枝包肉?”
白骨瞬間被轉移了心神,她確實吃了一顆,卻是在外頭,他根本不可能看見,難道自己被發現了?
可他若是認出自己,又怎麼會這樣對自己?
難道進了獵場便一直有人跟著她?
若是如此她沒有察覺,那豈不暴露了,她渾身不由一僵,看向秦質,眼神警惕。
秦質見狀微微一笑,指尖輕輕點了點她的唇瓣,話中含著莫名意味緩道:“我嘗出來的。”
白骨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唇,這種感覺太奇怪,他的手指這般點一點,耳朵就不自覺發燙,很是緊張不自在,熱得只想從他懷裡起來。
秦質卻沒有給她機會,伸手拿過她摸唇的手,低頭輕啄一下,神情極為溫柔,抱著她語調柔和問道:“還餓不餓?現下的菜都冷了,我讓人重新給你做。”
白骨聞言不知說什麼,從他手中收回了自己的手,縮在自己的衣袖裡,默默搖了搖頭。
秦質低頭在面頰上輕輕落下一吻,比之剛頭已然極為剋制。
可還是讓白骨覺得不適,明明只是輕輕一觸便離開,還是明顯能感到溫熱的氣息沾染上來,殘留的濕意一直停留在面上,她忍不住伸手擦。
只她不知這般舉動有多刺人心。
秦質靜靜看著,眼底笑意慢慢沉了下去。
白骨如幼貓擦臉般,自顧自窩秦質懷裡不停擦拭了幾番,感覺才稍微好一些,卻不防頭頂一聲輕笑,似帶些許嘲諷,她抬眼看去,卻見他眼中神情淡淡,剛投的溫和一下消散地幹淨,面上即便帶著笑,看來時也極冷極刺人。
白骨見狀忍不住微微蹙眉,靠得這般近連他身上的冷意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她不由伸手按在他腿上想要借力起身,卻不防他猛的拉住了自己的手,環在細腰上的手越發用力,像是要捏碎她的腰一般。
白骨看他一眼,越發不明所以,卻又不得妄動,本就是被摟摟抱抱的身份,反抗太過難免惹人懷疑,只能放鬆身子。
秦質將人微微往上提了提,一眼不錯地看著面前人的眼,“你是不喜歡我這樣對你,還是……厭惡我這樣對你?”
白骨聞言不聲不響,這感覺難以平複,自己的前任兄長抱著自己這般親暱,這種奇怪的感受又如何說得出來?
這般不說話,在旁人眼裡便是預設,秦質忽而輕輕笑起,眼中似帶幾分受傷,又似幾分自嘲,“枉我還這般體諒你,既然你的感覺都一樣,那我又何必委屈自己?”
那莫名輕緩的語調帶出幾分隱藏在齒間的危險,彷彿毒蛇吐舌,發出可怕嘶嘶聲,眼底藏著駭人的陰冷,彷彿下一刻就要張口咬上來。
白骨聞言猛然抬眼看他,手指一屈支地,正要強行起身,卻被他順勢拉起往前頭矮桌上按倒。
白骨上半身被強行壓制在桌案上,桌案微微一斜,上頭的盤盤碟碟些許被推落在厚毛毯上,只餘瓷盤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
逢春被這般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聲驚呼,連連後退。
如此大的動作,加之逢春的一聲慌叫,如何不引得周圍人看來,一時帳中只餘歌舞之聲。
白骨上半身被秦質壓著,幾乎貼緊著他身上,被山壓著一般,手被死死箍著,下半身懸空,姿勢極為別扭,根本使不上半分力。
周圍的視線越發強烈,她一舉一動皆在人眼裡,手指忙不著痕跡放鬆,一旁酒盞傾倒,酒水慢慢沿著桌案蜿蜒而出,衣衫被漸漸染濕。
上頭的人似乎拿準了她不敢輕舉妄動,看著她輕輕笑起,眉眼漸染醉意,唇瓣因為剛頭的親暱摩挲越顯水光瀲灩,薄唇輕起,潔白齒間越顯笑容晃人眼,喃喃自語似刻意強調道:“你不過是一個婢女,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