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蟬子只覺一陣劍氣襲向面部, 再睜開緊閉的雙眼時,面前的劍已經挪開,白骨突然俯下身,睜著稀奇的眼兒湊近看他,“蟲蟲~”
鬼五:“= =”
鬼六:“= =”
邱蟬子絕望地閉上眼, 比起這個白骨, 他寧願剛頭那一劍已然刺上來……
白骨見他閉上眼睛,有些不開心了,眼巴巴瞅了他一陣子, 忽而興奮道:“蟲蟲, 你是不是餓了?”
這個該死的混賬東西, 邱蟬子聞言猛地睜開眼,看向白骨面色緊繃, 連身上的傷痛都忽略了一半,咬牙切齒恨聲道:“你個狗娘養的畜生, 你要是再敢……”
白骨聞言當一陣風吹過, 全然沒有入耳, 扭頭看向鬼五鬼六使喚道:“你們快去暗廠買兩擔糞來。”
鬼五鬼六相視一眼差點沒哭出聲,自家千歲爺又來了,這大半年也不知哪處練岔了氣, 每每關鍵時刻總發病。
鬼五苦著臉, 上前一步輕聲哄道:“我滴爺呦, 您瞧咱們先把人殺了, 再去喂他是不是更好一些?”
鬼六癱著張臉, 語氣卻很生動,“等邱長老沒了氣,您想喂多少就喂多少……”
蟲兒死了喂還有什麼樂趣?半點不懂常識,還敢在她面前胡說八道!
白骨聞言眉間一折,小模樣很是兇巴巴,提勁一劍駐地,劍氣沿地襲去,邱蟬子痛得歇斯底裡叫起。
鬼五鬼六嚇瘋了,忙一陣風般捲走,前僕後繼往暗廠飛奔買屎去。
那劍刺穿了邱蟬子的手背,又被劍氣一震波及,五髒六腑如被巨石砸中,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白骨見兩人都走了,一時沒了好玩的,只能蹲在一旁看著半死不活的蟲兒,看著看著便越發覺得他快沒氣了,忙伸出細白的指頭彈了下劍身。
劍身猛然一顫,邱蟬子又是一陣鑽骨疼,冷汗一陣陣冒,連罵白骨的力氣都沒了,只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吸著,好不容易緩過一陣,這畜生忙又彈了一下劍身。
反複迴圈宛如酷刑加身,邱蟬子額間青筋一陣陣暴起,恨不得張□□活咬死這個瘋子。
白骨緊張兮兮地盯了半響,見蟲兒真的快要死了,而鬼五鬼六卻還沒有將屎買來,一時就急了,忙起身拔劍,一把拽住邱蟬子的腳腕往前拖行而去。
邱蟬子被折騰地險些暈厥而去,一時忍無可忍,卯足了勁歇斯底裡恨道:“死變態,玩不了女人,就專門玩屎,我艹≈$ ……!孬種,你有本事就一劍殺了我!”
白骨充耳不聞,使了吃奶的勁將他往前拖行,見他這樣暴躁,忙喘著氣好脾氣安慰道:“蟲蟲撐住,很快就能吃飯了!”
這般用盡全力打全在了棉花上,邱蟬子一時怒極攻心,當即噴出了一口血,一腳已經踏進了棺材板。
白骨拖著蟲兒走了一會兒就累了,這以前的狼狗還重,她默站了一陣,開始伸手解腰帶。
邱蟬子見狀忽想起他當初在京都的傳聞,頓時嚇得面色蒼白,“你幹什麼?!混賬東西,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說話間白骨已經將他的腳一扯,快速綁在了竹子上,轉頭愣愣看了眼,有些聽不懂,不過還是信誓旦旦安慰了句,“蟲蟲,等著我,我去給你找吃的!”
邱蟬子見人走了,生生鬆了一口氣,好在這畜生沒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忙咬牙微微起身,卻一時動彈不得,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一時竟只能躺著等死。
邱蟬子看著漫天高聳入天的竹林,忽覺這一生很是荒謬,他自小煉蠱,江湖上誰人見了他不忌憚三分,偏偏遇到這麼個玩意兒,施什麼蠱都沒用,彷彿是天生克自己的一般。
暗廠苦心經營的一切就這般白費了,而廠公的位置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做上去了……
他的意識也慢慢模糊起來,昏昏沉沉間見竹林深處慢慢走來一人,入眼檀紫色的華服衣擺,邊鑲繡繁複花紋越顯清貴雅緻。
“邱長老可叫在下好等。”
這一句話將秋蟬子的意識拉了回來,他順著衣擺慢慢往上看去,忽而一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