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我回憶起我以前經歷的一切,回憶起我沒能親手殺了阿蘇?,便從山崖之上尋思而下的時候,我便覺得當初的我,還是太過稚嫩了。
畢竟選擇死亡,永遠都是最愚蠢的逃避方式。
若我那個時候依舊堅定不移的走上覆仇的道路,那麼我早晚都能夠找到一線生機,將阿蘇?打入無盡的地獄,讓他永世不得翻身。可是我還是逃避了,不僅僅是逃避了,我還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將阿爹和堯胥的死忘得一乾二淨。
若非如此,阿蘇?應該早就付出了代價,而我,此刻也就不用揹負這麼多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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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為何突然就會暈倒,但是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卻已經想明白了。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挫敗,我會穩穩地站起來,拿起手上的彎刀,為阿爹,堯胥,還有碧梧報仇,讓阿蘇?血債血償。
我就這樣靜靜的靠在床上,沒有再流淚,可是我除了冷漠的凝視著周遭的一切,竟也無法再露出其他任何的表情。
南雙知道了我的所有事情,但是楚譽並不知道,所以當他踏進屋內的那一刻,我不過是冷眼輕輕探了他,可誰知就是這一眼,便讓我與他之間經歷的所有情愫,都統統擊滅了。
我想起了初次見他的時候,我扮作舞姬的模樣,那時的我為了給阿爹報仇,因此死都不想嫁來後梁,所以便取了個化名為阿錦,一心想要了他的命。
可是這個後梁的譽王,並不如我所想的那般好對付,不僅如此,他還在我遇難的時候救了我,讓我消了對他的戒心,甚至...還讓我對他開始有了一絲的信任。
但就是因為這份不該滋生的信任,才會讓我一時丟了防備。
楚譽緩步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我並沒有再像往日一般展露出任何欣喜,我甚至微微移開了眼神,在我的被褥當中摸到了我的彎刀,然後緊緊的握在手心之中。
“怎麼會突然昏倒?找大夫來看了沒有?現在身體還有沒有什麼不適?”
他一連串的疑問,還是同之前一樣十分關心的眼神和語氣,可是我的心此刻就像一塊寒冰,無論多麼溫暖的暖意入侵,都不會起任何的作用了。
見我沒有回話,南雙才緩緩上前答道。
“王爺您放心,方才已經找大夫來看過了,王妃娘娘的身子並無大礙,只是胎心有些不穩,所以近日需要好好調理。”
楚譽聽罷,這才鬆了口氣,微微的點了頭。
而我看他此刻的眼神,應該是瞧出了我與平常的不同,所以他便讓南雙關門退下,等到屋子裡只有我們二人的時候,他才開口問了我一句。
“發生什麼事了?為何你...”
他停下的時候,我便懂了他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
我輕輕的呼著氣,只覺得此刻有些胸悶氣短,腦中貌似腫脹起來一般,一根跳動的經脈隱隱發痛,額間的虛汗不停的向外翻湧,而當楚譽緩緩靠近,準備用帕子替我拭去的時候,我卻側了頭,躲開了。
我想,他應該是覺得我此番表現,是因為他今日回來的晚了,才會鬧些脾氣吧。
畢竟誰也想不到,一個將過去的種種都全部忘記的人,會在某一天突然的憶起,並且重拾了過去的那個自己。
“發生了什麼事,我想譽王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我緩緩開口,聲音沉重的很,若是不細聽,怕是誰也不會憑此聲音聯想到那個,經常在王府裡吵吵鬧鬧,活蹦亂跳的譽王王妃吧。
然而楚譽確實是怔了,當我喚他為譽王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亂了所有的思緒。
我抬眸看著他,嘴角邊掛著的到底是不是笑意,我和他好像都無法分辨了。
只見楚譽默默的收回了手中的帕子,就那樣立在原地,他十分的高,能夠完全的擋住窗外射進來的光芒,然後將那一抹陰霾完整的停留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