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自己捂得十分嚴實,然後同楚譽牽著手走在街上,看著夜間熱鬧的景色,不自覺地心情也舒暢了很多。
只不過由於我傷勢剛好,再加上又懷有身孕,所以沒一會兒楚譽就同我坐著轎子回去了,還好楚譽給我買了許多我愛吃的糕點果子,所以也不會覺得回去得早有多失落。
其實好幾日前我就能下床了,只不過成天呆在府上都快把我悶壞了,所以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楚譽才答應今晚帶我上街走一走的。
這幾日好像格外的安寧,羨予在書塾再也沒有鬧出過什麼事來,南雙和隱青成親之後也過得十分和美,而楚譽也就一直在府上陪我修養,很少有什麼公務,並且就連前幾日經常擾我的夢魘,好像也不再出現了。
我每日都十分清閒舒適,除了吃就是睡,頂多在院子裡逛一逛,然後拿著彎刀假意武一武,可惜楚譽不讓我有太大動作,所以大部分時間我還是就這樣在屋內呆呆地坐著。
可除了這些之外,我心中還是一直擔心著紀淮。
我不知他此去是否順利,到了羌勒會不會遭遇什麼其他的事情,更不知道羌勒現下是不是特別冷,我給他帶的那幾件襖子到底夠不夠,有時候南雙見了我這副皺著眉憂慮的模樣,便會輕聲勸我。
“王妃,您就放心吧,紀淮的武功那麼厲害,一定會沒事兒的,也一定會平安歸來的,凡事我們都應該往好處想不是麼。”
聽了南雙的話,我點了點頭,想著我確實不該胡亂擔憂,紀淮那麼厲害,所以不可能有事的,我只需要等著他安然回來便好。
而近日宮中最大的事,應該就是西北使臣來訪了,只不過他們僅僅參與了幾次宮內宴席,並沒有逗留多久便離開了。
但就是因此事,導致現下整個後梁子民都在傳西北與後梁重新交好,而我和楚譽去西北一事也被傳得沸沸揚揚,甚至果真如隱青所說,話本都出了,我還偷偷買來看了幾冊,發現那些寫書的人可真的是會胡編亂造,將我描述的比那天上的神仙還要厲害幾分。
除此之外,西北使者歸去之前,還交予了楚譽一封書信,回來拆開之時,我發現是夏兗各槡的字跡。
信上說,他與劉奚寧已經行了成婚之禮,也多虧我的言語,才讓他明白了要學會珍惜眼前人,我與楚譽知曉了此事都十分的欣慰。信上還說如今夏氏和蒙氏關係極為密切,在蒙姑姑的帶領下,蒙氏開始文武兼修,並且他們二族還合力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狩獵會,劉氏也參與了其中。反正如今的西北已經民心安定,和睦如初了。
除此之外,夏兗各槡還在信中提到了夏亦瑤。他說夏統領已經辭去職位,開始跟著民間的一位醫者學習醫術,整日都在山林之中採藥,有一次碰巧遇見,夏兗各槡見她一身粗布衣衫,手中再無刀劍,面目清秀,一時之間差點就沒有認出來。
她如今已經改名夏清,還同她的師傅開了一家醫館,臉上也多了笑意。
讀到此處,我還不禁彎起了嘴角。
“看來他們如今都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成為了自己最想成為的人。”
我說時,楚譽輕輕地將我摟在他的懷裡,眉目之間盡是柔情。
“人世間的美好,應該也不過如此。就像如今你在我身邊,已然就是最大的滿足。”
楚譽說話一直都是這樣文鄒鄒的,其實我說實話有時候我真的都聽不大懂,所以就只能配合著傻笑,而他見我傻笑,就會用手輕輕的敲我的額頭。
雖說楚譽近日推掉了很多繁重的公務,只為了在府上陪我,不過他也不是整日都像我一樣無所事事,除了每日的早朝之外,他還是經常會去書房看書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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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隱青說,如今楚泓已經因為之前的事而被罷黜,所以東宮的太子之位尚且空缺,朝中的文武大官全都向陛下舉薦楚譽為太子,而陛下貌似有要立楚譽為太子的意願。
南雙聽言還同我說,若是楚譽真的當上了太子,那我們就會搬去東宮,她說東宮比譽王府還要大上幾倍,裡面全是精雕玉飾,無比華貴。不僅如此,我還會成為太子妃,而且很多年之後,我還可能會成為皇后,只要是想想,那都是至上的榮耀和地位。
但我對什麼東宮,對什麼太子妃並不是很感興趣,至於楚譽感不感興趣,我也沒有過問,不過不論他是誰,有著什麼樣的身份,他都是我的夫君。
現下,我只希望我們一家人可以安好,然後能夠幸福快樂的過著日子,陪伴在彼此的身邊,那就足夠了,我不會奢求太多。
我就這樣靜靜的坐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的天色,手中捧著南雙剛剛端進來的銀耳羹,鼻尖嗅著清新的香氣,想著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下雪呢?
“王妃娘娘,後梁的雪季都來得比較晚,去年甚至過了春節才落了一點點的小雪,甚至還沒過一夜,就被第二日的冬陽給曬乾了。”
南雙說時,手中還在忙不停歇的替我繡著小兒的肚兜,實在是怪我針線活實在太差,南雙怕我做的給孩子穿上會難受,所以才會一手幫我準備。
“要是在羌勒的話,現下應該已經落大雪了。南雙你不知道,雖然羌勒下雪的時候天氣十分的寒,但是真的特別特別的美。”
我說著,腦海中還邊回憶著以前跟堯胥在雪地中奔跑的場景。
只是不知道,我之前夢中的那些場景究竟是真是假,紀淮又有沒有幫我打聽到阿爹和堯胥的下落。可是一想到這些,我心中就突然開始揪扯,我只好小心翼翼的端起銀耳羹,緩緩喝了一口後希望能靜靜心。
然而此刻屋外嘈雜的腳步聲傳來,又亂了我的心緒。
來通報的小廝同我說,紀淮回來了。
只不過他原話說的是,魏將軍將紀淮送回了府上,但是紀淮大人滿身傷痕,已經奄奄一息。
我只知道我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然後大步出了門,南雙竭力的攙扶著我,可是我卻依舊覺得四肢痠軟。
紀淮回來了,可是他沒有如我所願的那般,安然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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