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早早的就醒了,我彷彿從來沒有起的這般早,此時太陽還沒有露出腦袋來,街頭的公雞也還沒有打鳴,楚譽依舊睡在我的身側,不過他睡的極淺,我不過微微側了個身子他便醒了。
他瞧我抬頭探身的模樣,一隻手攬過來將我摟進了他的懷裡,而我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他禁錮的緊,不好掙脫。
他的髮絲掃在了我的臉上,眼眸深邃溫柔。
“你且睡著就是,起來這般早做什麼。”
他的聲音輕輕的,手臂緊緊將我環繞著,而我的頭埋進了他的脖頸之間,感受著他身上那份炙熱的溫度。
“那紙條上白家的人不是寫了今日午時三刻就要會面,並且一刻都不能差麼,所以我得早些起來做準備啊。”
說實話,昨晚直到深夜我都沒有入眠,我一方面憂心著羨予,一方面又在不停思索著白家這次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我們與他們白家幾乎沒有什麼瓜葛,更何況後梁有錢的官宦人家如此之多,為何他們偏偏盯上了我們譽王府呢?
楚譽如今是後梁的功臣,再加上太子被廢,東宮無主,楚譽正是太子的最佳人選,按道理來說應該沒有人敢在這種時刻來招惹我們。
而且我覺得能夠在合適的時機直接將羨予劫走,就說明他們早就有所圖謀,並且對我們譽王府也是早就有一定了解的,現下白府只剩白致昇一個獨子,那麼他此舉是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我思前想後,甚至在昨夜想了很久很久,可都沒有得出結論。
“今日會面的事,我自有打算,你只需要好好的待在府中,等我將羨予帶回來即可。”
楚譽說時微微閉著眼,語氣中貌似還有一絲倦意。
我聽罷猛地抬頭,殊不知就這樣撞到了楚譽的下顎,我只感覺到我的額頭上突然火辣辣的疼,只是我方才那般大的力氣,可不要將楚譽的下顎給撞壞了才好,正當我準備同楚譽道不是的時候,他的手卻已經輕輕落下,在我的額間輕揉著。
我伸手撫了他的下巴,而他只是搖了搖頭,示意我無礙。
“我要同你一起去,你若讓我就這樣在府上乾等著,那我還不急死。”
我知道楚譽就是這樣的性子,之前剛嫁到譽王府的時候,我出去喝酒他都要教訓我,後來去了西北,他為了護著我還故意同我說那樣難聽的話,惹得我傷心,所以不論什麼樣的難事,他都指揮自己往前衝,然後將我好好的護在身後。
可是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遊手好閒,整天只知道喝酒逗悶子的那個王妃了,我的功力不但大有長進,就連腦子也變的聰慧靈光了,所以同他一起衝鋒陷陣,我也絕對不會再拖後腿。
“此行絕對不會如你想象的那般簡單,更何況白家的那批殺手個個武功蓋世殺人如麻,就算以你如今的武力,想要對付他們也還是不容易的,所以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待在府上,讓紀淮好好照看著你,如此我也會放心些。”
有了楚譽替我揉著額間,我只感覺那塊炙熱與疼痛開始慢慢褪去,可是我看著他,實在是放心不下就讓他一個人前往,若是楚譽中了他們的埋伏,那就糟了。
“可我,不放心你...”
我話還沒有說完,楚譽便低下頭,將溫暖的唇印在了我的額頭上。
“不必擔心我,我會帶著隱青,這次我答應你,一定平安歸來。”
他說得十分肯定,眼神也與之前的有了明顯的分別,我還清楚地記得他去西北的前一天,我讓他答應我定要安然無恙的回來,可是他卻並沒有吭聲,然而這一次,他說得十分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