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裴在一旁小聲提醒著,而劉奚寧聽言後便小心著緩緩跪下,將要行禮之時,卻發現身邊的夏兗各槡依舊站的筆直,彷彿耳邊過了一陣風,什麼都沒有聽見。
“殿下…”
夏千裴見狀還刻意走近了些,可夏兗各槡只是瞥了一眼身旁這位佝僂的老人,微微聳了眉。
他開口的時候,聲音之堅毅洪亮,貌似能夠傳至每個人的耳邊,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成婚之禮,先祭天地,後拜父母,則視為禮成,那麼千裴大人,敢問我母親何在啊?”
夏兗各槡此話一出,不論是在坐的各位氏族,跪下的劉奚寧,還是高位上的夏王,皆難以置信般的在心中感嘆震驚了一番。
夏千裴慌了身子,差點沒有站穩,隨後回神反應過來後,輕聲在夏兗各槡耳邊道。
“殿下,您的生母已逝,那自然就是隻拜夏王。”
夏兗各槡聽罷,毫不遮掩的輕笑一聲。
“既然我母親已逝,那麼按夏氏禮俗,也應該祭拜牌位,可是連牌位也沒有,難不成你讓我跪這身邊的風,腳下的土,或者天上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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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兗各槡站在陽光之下,身影修長,背後的大刀反射著金光,讓人瞧不真切。
眾人嗟嘆,甚至又開始小聲議論。
“這小王生母傳聞可是夏王親手所弒,死無全屍,怎麼可能有牌位。”
“是啊,而且小王今日婚典之上說這番話,膽子也太大了,這不是故意給夏王臉色看麼。”
此時的夏兗滿吉緊鎖著眉頭,雙眸緊閉,玩弄著血色玻璃瓶的手瞬間停下,另一隻手緊握成拳,砸在了高椅上,漏在了陽光裡。
夏亦瑤俯身。
“夏王,此等場面,萬萬不可動氣啊。”
夏兗滿吉聽罷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慢慢睜開了眼,看著圓臺之上他的那位親生兒子,緩緩撥出了一口氣。
他將手中的玻璃瓶交給了夏亦瑤後,揮了揮手。
夏亦瑤立刻一個縱身飛至圓臺之上,舉起手中的器物展現給了四周賓客,隨後輕輕放在了香火臺上。
“諸位,此物是小王生母之遺物,如今也可視作牌位,所以殿下,行禮吧。”
夏亦瑤平淡的語氣中,夾雜了一絲任何人都沒有發現的悲情,誰都不知,當她拿著那個血色玻璃瓶的時候,手一直在顫抖。
而夏兗各槡卻在眾目睽睽之下上前一步,果斷的拿起了桌上的玻璃瓶,放在眼光之下細細看了好幾眼之後,嘴角開始不停上揚。
“父親,不知你可否還記得我問過你,你可曾對一件事情,有那麼一刻的後悔,然而你當時沉默了。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惡事做盡的人,根本不配受人跪拜,他只配付出代價。”
夏兗各槡拔刀的那一刻,太陽落在了刀刃上,此後只能看見一片鮮血,濺到了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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