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劉戩一個人的中堂,氣氛依舊是冰冷的,那個滿手是血計程車卒用力的握緊自己的手臂,好像是在忍痛,也好像是在得到批准一般,可是他心裡明明知道,不會有什麼批准,等自己的血都流乾的時候,劉戩也不會有一絲的憐憫。
“族長,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們,以絕後患?”
說話的人帶著蒙面,臉頰之處微微可見一道疤痕,他面板黝黑,身材壯碩,是這劉氏之中的統領。
他的這個位置,原來是幸川的。
劉戩只是抬眉看了他一眼,然後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那種他早就想釋放出來的怒火。
他不曾想過,一個女子,性格能如此剛強。
“我不會殺了他們,因為我要答案,我要的是答案!”
劉戩摔碎手邊的茶盞之時,一旁士卒的血,還在不停的滴落,他止不住的顫抖著,緊閉著眼睛,同剛剛紀淮的表情相似。
沒有人是甘心被一直欺負的,自己當然也是,只不過在這劉氏當中,他無法做到像剛才那個女子一樣,奮力抵抗,他只能承受著,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這樣窩囊的活著,為了什麼?
“今晚給他們送些好酒好菜,我要讓他們活著,明天再繼續詢問,我就不信她每天面對紀淮的血,還能做到閉口不言!”
“是!”
劉戩抓緊衣袖的時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策,可是那個女子不能死,畢竟奚寧還在夏氏手裡,紀淮也不能死,畢竟他作為蒙氏唯一的倖存者,只有他可能製出噬月蠱的解藥。
他懊惱的一拳擊打在桌子上,疼痛感瞬間麻木了整個手臂,但是他依舊沒有注意到身邊那個正在流血的人,憎惡的目光。
劉奚樾快步往閣樓回的時候,差點一不小心被路上的石子絆倒,還好有丫鬟扶住了她,她趕緊理了理衣衫,確認手帕還在之後,繼續大步往回走。
她上了樓閣,關緊了門窗,然後坐在窗邊細細的端詳著她撿到的手帕,她敢肯定,這就是自己親手送給幸川的那一副。
她心裡既激動,又慌張。
她害怕幸川在外面死了,她害怕他會忘了自己,可是當她看到這幅手帕的時候,好像得到了那麼一點點的安慰。
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贈予幸川的手帕會在那個女子身上,而且她走時看自己的那個眼神,十分不同尋常,好像是有什麼話同自己說一般。
她一定知道關於幸川的訊息。
這一刻,劉奚樾徹底的坐不住了,她甚至想到了這手帕可能就是那個女子故意丟下讓自己注意到的,可是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來劉氏,又為什麼會被抓走關起來,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自己慌張。
若幸川還活著,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將手帕給別人,所以,那個女子很可能是幸川讓她給自己帶來什麼訊息的。
“我要去見她。”
劉奚樾將手帕牢牢的抓在手中,一旁的丫鬟見狀,立刻警惕起來,緩步上前輕聲道。
“小姐,可小聲些,您說您要去見誰?”
“我要去見那個女子,她有幸川的手帕,她一定知道什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