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喝酒,只是吃些熱菜,但是身上依舊像被裹在了厚厚的錦被裡,感覺有點透不過氣來。
那殿中的舞姬一個個都衣不蔽體,好像身上只穿著幾片彩絲一般,我都害怕這舞衣在她們扭動之際會有一刻掉下來。
真想不到這夏宮裡的藝妓女子都這樣不知羞恥,我多看一眼都覺得有些替她們害臊。
我們羌勒雖然女子熱衷舞藝的尚多,但是最起碼都知禮受教,若是要上臺都會戴一副面紗,可不像這群女人。
而我看對面的楚譽和魏詢二人,竟然也都看的滋滋有味,我心中憤憤著剛想伸手去拿酒,才發現這酒先前已經被夏兗各槡喚人收下去了。
如今我的眼神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了,若是看向了楚譽那一方,我也不會立刻把目光轉了去,而是大大方方的就這樣看他一眼,而他有時,竟然還會舒展著眉頭,眼神越過那幾個身姿妖嬈的舞姬,對我笑笑。
我見狀才會轉過頭去,心裡莫名的怒氣,不想再看他。
而夏兗各槡坐在我的身邊,好幾次想同我說些話,但是都被那劉奚寧堵了去,一會兒挽著他的手臂說自己腳腕依舊隱痛,一會兒又拽著他的衣袖說自己好像酒吃多了,心裡難受,弄的夏兗各槡差點就給了臉色。
這頓晚宴,我吃的心裡很不快活。
我甚至想趕緊離開,回到我的院子裡,然後坐在亭子中吹吹冷風,到了時刻就睡下。
我太久沒有睡個好覺了。
我這般的想逃避,不過就是想逃避楚譽,他那般隨和平靜的模樣,我承認,我裝不過他。
我真的害怕萬一我沒有控制情緒,在酒意的牽引下就這般爆發出來,那就壞了大事。
夜色更黑了,恐怕外面有個什麼飛鳥的掠過,也都已經看不清了。
音樂聲停,臺上的舞姬們也都謝禮退下,走過我面前時,那身上重重的香味讓我不禁打了好幾個噴嚏。
就在我揉鼻子睜眼的時候,發現眾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了我的身上,而且我的耳邊好像還聽到了劉奚寧那嘲笑般的輕聲,我這才發現我這幾個噴嚏打的可真不是時候。
“本王先前也去過羌勒,得知那裡的女子舞藝也都是精巧的,阿錦姑娘不是羌勒來的麼,可否上臺表演一番,給我們助助興?”
夏王盛情難卻,我聽了後趕緊喝了一口茶,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話,但是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我不想去跳。
我不想在這樣的夏宮裡,在楚譽的面前,跳舞。
而我沒有發覺的是,楚譽的神情,在這一刻變動的突然,他收了嘴角的笑意,口中輕唸了一遍。
“阿錦。”
原來她在這裡,又叫阿錦了麼。
我緩了緩心氣,然後起身回話。
“稟夏王,我從小跟著阿爹練功,不熟悉舞藝,您讓我跳舞,還不如讓我上去打幾個招式來的輕巧呢。”
我本以為婉拒的話,可是自己一想,好像說的更錯了。
“那更好,我聽聞阿錦姑娘武功高強,不如…讓曼蘿來陪你練幾招吧。”
看著夏王舉起酒杯,一副看熱鬧期待的模樣,我倒真的想推脫說我月事來了,可是我剛剛喝了好幾杯冷酒,又如何解釋的通。
我還在猶豫之際,只見曼蘿已經跨步走到了殿中央,拿起了長劍,同我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