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醒了,然後就坐在房中,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靜靜的坐著。
我順著耳朵聽著訊息,昨晚我借醉然後偷偷去了地宮,本想著所有人都知道我醉酒了一定是在屋內睡著,就算地牢內真出了什麼事,或者走漏了什麼風聲大家應該也不會想到是我,但是不知為何,我的心中還是有著一些擔憂,還好到現在也沒有聽到什麼關於昨夜地宮內的訊息,也沒有士兵領著人來詢問,這夏宮之中還是一樣的靜,一樣的孤寂。
我腦海中還在想著楚譽昨晚說的話,想到他說他中了噬月蠱只有兩日的時間,我就越發的心急如焚,我一直在房內想著,我要做些什麼才能拿到解藥救他,難不成還要繼續裝醉一次,然後偷偷向夏兗各槡打聽解藥的位置再去偷來嘛?
可是第一次進地宮中是正好碰上天時地利人和,如果還想進去第二次,那又會像登天一般舉步艱難,那幾個獄卒也不一定還會再相信我的胡話了,丫鬟的衣服牌子我也不一定再能拿到了。
如果兩日之內,我救不了他,我說過,要同他一起去的。
但我相信一定會有什麼辦法的,我們羌勒的算命先生堪稱活菩薩,替人說命格一說一個準,他說我會活的長久,與相愛之人共伴一生就絕對不會錯。
我知道我不過是拿這種話來勸解自己,但是我一直以來就不是一個喜歡認輸的人,就算在這虎狼之口的夏氏,我也絕對不會輕易屈服。
我坐在桌子前喝了好多茶水,然後扶額用力的想著,想了千萬種方法,但是卻沒有一個能最快最好的付諸實際,就在我焦頭爛額之際,屋外傳來踏步之聲,只見一直伴著我的那個丫鬟匆匆進門,然後俯禮道了一句。
“阿錦姑娘,夏統領來了。”
話音剛落,便見得一個蕭條身影走進,她的身上自然的有一種冷峻之氣,神情淡然冷漠,好像是層封在地下很久的人一般,眉目間沒有一點溫情。
她拿著一把短刀,身著長靴,但是走起路來竟然沒有一點聲響,面板蒼白,沒有粉黛,雖是女子模樣,但全身上下無一不散發著男子氣概。
這便是讓整個夏氏聞風喪膽的女殺手統領夏亦瑤麼?
而我不禁感嘆,這絕美的樣貌,竟然做了虎狼之臣。
我依舊正正的坐著,沒有起身,我也不太懂這西北的禮數,自然也就不知道我這小王準妻跟她之間孰尊孰卑,那便就這樣坐著吧,她來了就是有事,說話就說話,我細細聽了就是了。
她站的筆直,卓越之姿,不難看出她超凡的身手。
只見她微微斜眼看了一眼我身旁的丫鬟,那丫鬟見狀立刻朝我們行了退禮,然後就關上了屋門緩緩離去。
屋內還是一樣的靜,我不經意間瞥見了桌上今早剛泡的新茶,然後抬眸問她。
“夏統領喝茶麼?”
只見她搖了頭,但隨即還是坐下了,將手中的短刀放在了桌子上,扣的一響。
“你想怎麼樣?”
她的聲音雖細,但是卻低啞的根本不像這個年紀的女子,我聽言想去拿茶杯的手卻在半途停了,正睛看她,心中竟然不知覺的有些慌張。
她這般問我,難不成是知曉了些什麼?
我佯裝著糊塗,繼續去拿了茶杯,倒了滿滿一杯茶,靜靜的品了一口。
“夏統領什麼意思?我聽不太懂。”
這茶也放了有一會兒了,但是卻依舊燙的人舌苔發麻,差一點就沒能完整的說出話來。
夏亦瑤微微蹙眉,看著我的眼神更緊了些。
“別裝糊塗了,昨晚你潛入地牢,若不是被我發現臨時調走了外部的巡兵,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坐在這兒嗎?”
回憶一瞬間湧上,我這才記得我昨夜出來的時候,確實已經不見了外面的獄卒,但是當時我只以為巡邏時間到了,沒有顧慮很多,誰知我竟早早的就被她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