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野兔,個頭大得很。
她就那樣在屋內拾了些樹枝,架成了一個火堆,十分嫻熟的點燃了火,烘烤著兔子。
爀然想她應該是常出入這山間尋草藥,因此才對這附近熟悉,只是不知,她是否也會知道當晚劫公主那批人的來歷。
“你可知這附近,有什麼世家擅於用弓箭麼?”
介於身體還未好的完全,所以爀然說話時倒是顯得沒什麼氣力。
只是他敢肯定,劉家應該沒有那樣強大的一批弓箭手,但是據他所知,蒙氏附近也沒什麼著名的習武幫派,那麼那群人又會誰指使的呢?不成劉家為了劫走公主專門僱了一批有力的殺手?
怎麼想,他都有些想不通。
“我自幼跟著父親學習醫術,對這世家並不怎麼了解。”
夏清一心的烤著兔子,即使她的心中知道,一切都是夏氏所為,但是她亦表現的毫不知情。
在夏氏的殺手中暗暗的培養了一批弓箭隊,夏王此次特地出動,不過就是想掩人耳目,畢竟這世間尚且還沒有人知道弓箭隊的來歷。
而自己的任務,就是救了爀然,取得信任。
她翻轉著在火中烤的滋滋作響的兔子,臉上還沾了些許菸灰。
“不過,公子怎麼會遭人追殺?”
她好似出於好奇的問,然後伸手擋在眼前,只覺得這煙著實有些辣眼睛和嗆鼻。
爀然看著她自己都那般累的模樣,還在不停的忙碌為自己熬藥,烤兔子,好像自己存活於世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為自己這般奔波過。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中箭的那個晚上,她雖然是滿眼的害怕與恐惶,但還是毫不猶豫的救了自己,她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一般,也不害怕會惹禍上身。
難道,這就是醫者父母心?
還是因為,自己上次也救了她,這次,不過是還恩的?
不對,他自己又在莫名期待著什麼呢。
想罷他定了心,才開口說道。
“像我這樣的人,存在於世的意義不就是打殺麼。”
作為蒙氏的死士,一生只為蒙氏效忠,從裡到外,從頭到腳的每一寸,都是屬於蒙氏的。
如果他沒有打殺的能力,他早就死了。
夏清將烤兔子拿到跟前,細細端詳了一下,確定已經烤的外酥裡嫩的狀態了,才起身拿給了爀然。
他緩緩伸手接過,此時,不過就是這樣的一隻兔子,在他的手中都顯得格外的有分量,接過時他的手臂還在微微顫抖。
他剛想著是不是要分給夏清一塊時,只見她已經轉身,又開始為自己搗藥去了。
“我覺得,人生在世,一定要為家國多做些貢獻,才算真的有意義,西北這樣的地方,多災多難,就更需要有能力之人來維護了。”
夏清一邊搗著藥,一邊嘴上不停的講述著自己的家國情懷。
的確,她熱愛西北,愛的很深很深。
爀然就坐在床上靜靜的吃著兔子,靜靜的聽她說話。
他本以為,世間女子,不過都只喜歡些胭脂俗粉,然後早早的嫁了人,就在家相夫教子罷了。
可是夏清,好像從不曾想普通女子的事,她的心中裝著其他女子沒有的,獨特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