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一半,只見蜻蜓低飛,抬頭看見天空烏雲滾滾,應該是有大雨將落。
此地距離西北還有六七日的路程,狂風吹動著枝椏,東南方向是風源,看來此雨是一路要向西北而去,這樣的話,西北的旱情看來會得到緩解。
楚譽和魏詢二人走的山路,有幸尋得一個山洞,所以停了馬,在此休整。
不過才申時,但是山洞外已經暗下一片,山中還能見到有野兔為了躲雨在叢中四處逃竄,一隻小野兔怕不是慌了心一骨碌就躥到了山洞裡,魏詢一個箭步飛速上前將它逮了,看來今晚也只能烤個兔子充飢了。
山洞內倒還有些稀疏的幹木,楚譽拾起一些,尋了兩個打火石,點燃了木堆。
熊熊幹火迅速就燒了起來,將山洞內照映的紅紅亮亮的,這樣夜裡應該也不會冷。
魏詢專心致志地烤著兔子,楚譽閉著雙目養神,剛才外衣被雨淋得有些溼了,他便將衣服放在草堆上拿木棍架了起來,哄著烈火。
越往西北,村莊人戶越少,還好四周都有些草糧,供馬匹所食。
魏詢拿起烤的焦黃的兔子,放在鼻尖嗅了嗅,一副滿足的表情,他撕下一塊兔腿,碰了碰楚譽的肩,楚譽睜眼,接過。
“嗯,這野兔就是香,想必我們的譽王還未曾吃過這種烤野兔吧,在後梁可是吃不到這般美味的,我記得之前出兵北部之時,與好幾位弟兄在山間逮了只野羊,當晚就給架起來烤了,那野羊的味道食起來也是極好的。”
魏詢邊說邊擦了擦嘴邊的油汁。
楚譽輕輕的咬了一小口,嗯,確實不錯。
“一步一步,離西北愈來愈近,還不知等待我們的,是兔子,還是野狼。”
楚譽這幾日都在心中擔憂煩神,自那日旅店時,他就覺得那一行黑衣人不簡單,好像是一直跟著自己和魏詢,直到夏清姑娘下了馬之後,才不見了蹤影。
看他們穿著打扮,不可能是後梁的人,他們身上帶著腰牌,一定是服從於什麼組織,但是如果他們是西北的人,那麼就說明西北內部已經得知自己與魏詢的行蹤,甚至,已經洞悉了自己此行的來意。
與魏詢離開的日子,是父王暗中下令決定的,朝中幾乎無人知曉。
這樣一來,楚譽心中更斷定了朝中有人通敵賣國,透露行蹤。
所以此去,危險更加重了。
前方團團迷霧,到底是荊棘,是沼澤,都不得為知,反正是異常恐怖的東西。
魏詢聽了自己這一番說法後,氣的將啃完的骨頭重重扔到了對面的一處石頭上,發出悶悶的撞擊聲。
“奶奶的,要是讓我查出是哪個賊子通敵叛國,我一定要他粉身碎骨!”
楚譽見到魏詢這般的反應,突然回想起那日在江邊魏詢說的話。
“楚譽,我若造反,你會不會對我拔刀相見。”
那日的他,與此時的他,倒還真是不相同啊,但是見他現在這般義憤填膺的表情,他便想著,那日定是玩笑話吧。
“不論如何,見到夏兗滿吉,還是按原計劃進行,若是被識破,那便再另尋他法吧。”
楚譽吃完便繼續閉著眼,養神。
“聽說那夏兗滿吉還有一批專門訓練出來的女殺手,個個殺人如麻,倒也個個...貌美如花。”
魏詢隨身倒在枯草上,架著腿,看著洞外的雨景。
這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落在石洞上積著水,一併落下來是就像一道水簾,有些觀賞可言。
“怎麼,你有興趣?”
楚譽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
魏詢側身撐著頭,看著盤坐著的楚譽,神色有些不悅。
“我魏詢是那樣貪圖美色的人麼,不過就是想有幸過過招,看看她們到底有沒有傳言那般厲害毒辣罷了。”
楚譽聽言倒是笑了。
“也是,就算你與哪位女殺手有了些什麼,我也是不會成全的,畢竟我可答應了馨樂說要盯你緊些。”
“什麼?”
魏詢一蹦就起了身,怔怔的盯著楚譽。
楚譽不曾想過,一提到馨樂,他竟有這般的反應,並不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