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宸佑站在門口, 和以往精煉英挺的形象完全不同, 此時的他慵懶又隨性。
照入室內的深秋陽光正好籠了他一身,就像特意給他上了層濾鏡, 把他整個人的線條都勾得柔和了好幾分。
寧歆的視線落在他大敞的衣襟處,暗灰色的浴袍在陽光中泛著低調的光,襯得他的面板愈發白皙, 那種白不是羸弱病態的白,而是幹幹淨淨, 透著點粉的白。寧歆沒想到他面板那麼好。再看他的肌理, 胸肌飽滿, 露出一派生機勃勃之象。
許宸佑一手搭著門把,另一手揉了揉眼睛。他還沒睡醒,人懵懵的,動作不急不快,浴袍寬大的袖子跟隨他的手臂輕輕擺動, 絲質的袖管劃過他形狀漂亮的腹肌。
寧歆瞬間被他吸引住了, 她的呼吸放輕, 視線完全被鎖在他的腹肌上。
這是一場難得的視覺盛宴, 許宸佑是典型的倒三角身材,腰窄得像獵豹,卻藏著某種力量,暗暗蟄伏,等待爆發的時刻。那種獨屬於雄|性的力量性感地沒入交襟處那令人遐想的地帶。
寧歆的臉漸漸紅了。
很多年以後,許宸佑惡趣味地問寧歆第一次見到自己身體時的想法, 寧歆就會想起這個早晨。她用了八個字來概括,“穿衣教授,脫衣禽獸”
……
一大早受到這樣的視覺沖擊,寧歆愣愣地瞪大眼睛,片刻後才小聲叫了句,“許……許總……”
許宸佑怔在那兒,身前那一片被寧歆的眼神掃了無數遍,等聽到她叫自己才瞬間清醒過來,臉上漸漸端起他慣有的冷峻,手不動聲色地攏了攏浴袍,嗓音暗啞地問:“找我有事?”
寧歆之前想好的開場白此時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他問她有什麼事,她就老實回答,“我等了你一晚。你說要我等你回來談談的。”
許宸佑這才想起自己和她的約定,抬起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小聲說了句不好意思,自己把這事給忘了。同時,他把門拉得更開,示意寧歆進屋。
寧歆有些尷尬,看看他的衣著,想起他剛才無意暴露出來的身體,臉又紅了。
“許總,您現在是不是不方便?”寧歆杵著沒動,垂著頭盯著他的拖鞋看,提醒他。
“沒什麼不方便的。”許宸佑說。他看她只盯著自己的拖鞋,想起她剛才看自己的眼神,故意回問,“怎麼,你覺得不方便?”
寧歆聽他一說,抬眼,和他四目相視。
他原本深邃的眼瞳此時清澈透亮,眼底竟然是一片少有的諧謔與笑意。
寧歆知道自己被逗弄了,移開目光,輕咳了一下,說,“我有什麼不方便的,只是怕你穿成這樣在我跟前不自在。”
她說這一句的時候,許宸佑已經回身往裡走了,寧歆腳步跟上。走到套房的玄關處,不敢再入內一步。畢竟一男一女處一室,即使之間沒什麼,也需要避諱。更何況他們本來就不是太熟,不像白峴和卓陽,是自己手裡的藝人,親的和自家人一樣。
許宸佑走進臥房,沒多久就走了出來,出來還是一身浴袍,沒換。不過他手裡提著件襯衣,是他昨天穿的那件。
見到寧歆站在玄關口,他對著寧歆招招手,讓她走近。
“按著這個號幫我去樓下買件襯衣。”許宸佑說道。
寧歆接過,那件襯衣上有很明顯的一灘汙穢物,還帶著濃濃的酒氣,她眉頭微蹙,手提起衣領,又把衣服對折捲了一整團捏在手裡。
原來是去喝酒了,所以才把和自己的約定丟到了腦後,寧歆心想。
她有種失落感,覺得到頭來自己和卓陽的事仍是沒被重視,於是有些情緒,杵在原地沒走。
許宸佑轉身準備進臥房,見她的表情,問她怎麼不走?不過一秒後,他自己想了起來,尷尬地說:“我的錢包和手機都掉在了車上,錢你先幫我付一下,一會兒司機把東西送過來,我轉賬給你。”
寧歆抬眼看他,原來不給自己發訊息,不打電話是手機掉了。枉自己一早為了給他發一條訊息還想了十幾遍措辭,真是……。寧歆心緒萬千,有安慰的,也有自嘲的,當然最多的是愉悅。
許宸佑被盯得有些莫名,攤攤手又問,“怎麼了?還有什麼事?”
她原本想先把薛洋的事說出來,這會兒倒是不急了,瞟了眼男人若隱若現的胸肌,轉身幹脆地離開。
寧歆在酒店一樓晃了一圈,沒找到許宸佑說的襯衣店,只能出了酒店往外灘的方向走。
上海她來的不多,以前來就是參加電影節的活動,要麼就是發布會或者首映會,出門都是保姆車接送,直來直往,所以並沒有很好的逛過,也對上海的商業區不是很瞭解。她隱約記得外灘這裡離南京西路較近的地方是有一棟樓賣國際大牌的。她沿著外灘走,一幢幢的尋找。
最後還真被她找到了。
回到酒店是一小時以後的事。
不過,再見到許宸佑時,許宸佑已經換上了整潔的新衣。
來開門的是趙汜,見到寧歆後痞痞一笑,翹著嘴角和她套近乎,“小歆歆,我說你該請小爺我吃飯。”
叫得夠親熱的,很有趙汜自來熟的風格,不過他一說完這句,許宸佑就從臥房裡出來了,腿罩著他的屁股一踢,讓他滾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