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宸佑和趙汜一起去了朋友為他們安排的飯局。
趙汜有大半年沒來上海, 上次來的時候還是新年。那次他為了追個小女生, 從北京特地陪著飛來住了幾晚,所以光顧著過二人世界了, 沒通知這邊的朋友,也沒和這一圈裡的任何一個見過面。
這一次的局是負責幫忙辦理卓陽那事的朋友安排的,那位朋友姓李, 圈裡都叫他安迪,家裡有酒店也有餐廳, 所以人脈很廣。趙汜和許宸佑快到的時候他已經等在了門口, 等他們的車開近, 立馬讓人進去通知廚師起鍋抄熱菜。
許宸佑不怎麼喜歡湊熱鬧,平時除非必要的應酬,這類公子哥富二代的聚會活動是能不參加就不參加,趙汜怕他到時甩臉,於是下車前腆著臉的討好:“佑, 這次可不是陪著我玩啊, 咱們求人辦事, 人家盡地主之誼請我們一起吃頓飯, 可得賞臉。有來有往,以後能行方便。”
許宸佑閉著眼睛,點頭,說:“知道,都跟著你來了。”
意思嫌趙汜想太多,自己不是不解人情的人, 不會在飯局上冷臉。
可他們說是吃飯,其實就是喝酒。
這夥人去北京的時候哪個沒被趙汜灌過,所以一聽說他來了,各個都跑了過來,一群人圍著坐在全上海最頂級的私人菜館裡等著他呢。
趙汜知道晚上這一頓逃不了了,坐在車裡繼續和許宸佑通氣,讓許宸佑酒桌上幫著點自己。
“今晚上那群孫子鐵定不放過我。你酒量好,他們也不會對付你,你得幫我。”
見許宸佑不動聲色,他看看車窗外,街道邊餐廳燈火輝煌的二樓,又說“那群孫子會整死我的,保不準把我直接扔哪個路口了,一會兒你得馱我回去。我要是栽了,明天可沒人幫你辦事。”
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趙汜以前在北京幹過把他們裡面喝醉的直接丟長安街的事,那人後來還被送去了收容站,別提多糗了。後來那一位在朋友圈裡開過玩笑,說下回別讓他逮著,要有機會一定把趙汜扔外灘海關大鐘底下當要飯的。
趙汜不能讓他得逞啊,那多沒面子啊,所以得事先拉了許宸佑一起。
趙汜還說:“佑,今天來的人多,資源廣,你正好認識認識,對我們公司之後的發展有好處。”
許宸佑還沒發話,他們的車門就被人從外開啟了。
李安迪俯身站在車門外,透著路燈,對趙汜壞壞一笑,“呦,三歲來了啊。”
簡直有種好不容易逮著你了,今晚你就等著大家治你的既視感。
趙汜下車,提了提自己的領子,一臉無懼,“怎麼著,那群孫子都來了?”
李安迪笑得更邪了,一個勁點頭,“早來了,都在裡頭等著你呢。”
趙汜讓了個道,引出身後的許宸佑,給李安迪介紹:“這我哥們兒。”
許宸佑落落大方地和他握手,聲音沉穩冷徹,報了自己的名字“許宸佑。”
李安迪見過很多人,圈子裡貴公子比比皆是,像許宸佑這樣氣質高貴清冷,長相又俊氣的男人倒是不多。他們那群人好玩,大多時候都是渾得很,流裡流氣的,和這位差了一大截。所以,一時握著對方的手多看了好幾眼。
三個人一進屋,趙汜就傻眼了。還真是來得齊,少說二十來個,全在那如狼似虎地坐著等他呢。
那夥人很熱絡,看到趙汜來了,紛紛起身圍過來叫他“三歲”,趙汜給他們介紹身邊的許宸佑,大夥兒對許宸佑恭敬招呼,回頭又開始群嘲趙汜。
許宸佑問了句為什麼叫三歲,一下幾個人就聊開了。
原來趙汜的名字讀音用上海話讀就是“找死”,這夥人之前剛認識趙汜的時候因為這個差點沒笑岔腰。後來趙汜脾氣來了,他們又改叫他三水,“汜”這個字難讀,一看就光記著三點水了,所以大夥就叫他趙三水。三水讀著讀著,就變三歲了。趙汜是個玩性大的,覺得“三歲”可愛,萌噠噠的,女生喜歡,就讓叫了下去。
幾個人邊說邊給許宸佑和趙汜讓道,把這兩位擁著往上座的方向走去。等他們兩落座了,其他人才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其實這個點早都用過晚餐了,出來就是為了看趙汜,為了來鬧騰鬧騰的。不過安迪會安排,這個季節是蟹肥膏黃的季節,他給每個人都弄了兩只大閘蟹,又找師傅燒了一桌精緻的蟹宴,算是不落款待。
幾個男人邊動手,邊聊了起來,有幾個還不認識許宸佑的,讓趙汜介紹介紹。
趙汜才扳了只蟹腳下來,銜在嘴裡說話,“我哥們許宸佑,盛星傳媒的老闆。”
盛星的名頭挺響,是家上市的集團公司,可它旗下的傳媒是這兩年才冒頭的,如果不是圈內的還真不是最清楚,於是有人問,“是和盛星集團有關系的嗎?”
許宸佑點點頭,自己回答,“盛星是母公司,我們傳媒是它的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