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對東西二宮都很好,姐姐如果不介意的話,和我一起侍奉大王如何?”婉兒忸怩道。
我仔細地想了想,我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找個人家託付終身了,而且和阿裡也算聊得來,他也就兩老婆,我勉強可以接受,於是大方地答應了。
婉兒沒料到,我會答得如此爽快,準備好的說辭,完全沒用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忙打趣道,“你吃醋了?若是如此,還是算了!”
她生氣地捏著我的胳膊,嬌嗔道,“姐姐,你明知道,我巴不得和你永遠在一起……”
額,婉兒,我不是esbian……
之後,婉兒悄悄和我說,女兒家要矜持一些,對大王我可不能那麼直白,她會為我佈置一桌酒席,請大王來喝酒,到時候順水推舟,水到渠成。
我這才略微羞澀地點頭。
那一晚,西宮的鳳梧苑裡,新月如鈎,涼風習習,秋葉嘩嘩作響。高直的梧桐樹下,臨時設了一張方桌,鋪上了朱紅的錦緞,滿席的瓜果蔬菜,佐以契丹鹿頭酒,其中有兩個小菜,還是我親手做的。
我略微忐忑地坐在一旁,等待著阿裡的到來。
阿裡滿面春風,踏著一地碎玉,翩翩而來,他今日穿了一件盤領左衽綠松袍,披著紫裡貂裘,腰束犀玉帶,踏著獞皮長靴,顯得風姿昂然,落落灑脫。
他往我旁邊一坐,立刻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道,“來遲來遲,自罰一杯。”
我時刻銘記婉兒說的,要矜持,只是笑容淡淡地點頭,為他添酒佈菜。
我們默默無言地吃了會菜,阿裡這才放下碗勺道,“婉兒有心,佈置了這些,我只是想問一句,你真的不介意,與婉兒共侍一夫嗎?”
我低頭斂目道,“這麼多年,你對婉兒如何,我都看在眼裡。我與婉兒,情同姐妹,我自是不忍心,奪走他的夫君……”
我還未說完,他就面色一變,豁然起身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打擾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大步離去,留下我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神馬情況,這事成了還是沒成?
之後,我被調離到了藏書閣,清掃灰塵,整理書本,而阿裡再也沒有來過,他要的書都是託人送過去。
我人生第一次求婚,竟然失敗,也沒臉見人了,恨不得當一隻鴕鳥,把頭埋在沙子裡。
婉兒好幾次來看我,不停地嘆氣,“我覺得大王好似很喜歡姐姐,才從中安排,怎麼那一次回來,他一言不發,卻賞賜了我一堆東西。姐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能說什麼,說我倆都會錯意了,他根本就沒這份心。
直到很多年以後,我才明白,矜持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