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語中帶氣如此明顯,黎沐自然不可能聽不出,只不過她的情緒依然是平靜的:“你這麼說好像我受傷包括以後會留下後遺症好像都是她造成的似的。”受傷的是她,不是汲言,害她受傷的人也不是汲言,她很理性。
“難道不是嗎?”郗蓁持續地不理智道,根本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地回答了。
“阿蓁,這關汲言什麼事啊?你理智一點。”因為好友的不理智,黎沐的語氣也重了些,以此喚回好友的理智。
郗蓁則因為好友的語氣重而被拉回了理智,才發現自己的話有多過分荒唐,簡直就是蠻不講理,怎麼能怪到無辜的人身上?
黎沐看好友冷靜下來了寬慰道:“阿蓁,現在情況是我已經這樣了,追究是誰的責任並沒有用,更何況就算追究責任,最不該追究的就是汲言的責任了,你不能因為她最先找到的我跟世兒又照顧著我們所以覺得我會受傷是她沒有照顧好我們,這整件事情她都沒有任何的責任,本身她也沒有任何的義務照顧我們,因為種種原因她找到了我們照顧了還被你責怪,那她得多冤啊?”聽起來想是在寬慰好友的情緒,可她很清楚不僅如此,而是在以一個理性客觀的角度看待的。
不說還好,越說她越替汲言覺得冤枉,沒出事也是她,出了事還是她,不管是好是壞,就好像所有的事都應該她擔責任一般。
好友越是這麼說郗蓁越覺得剛剛的自己有多麼的蠻不講理,她知道那丫頭沒責任,也做得仁至義盡了,可還是難以控制住情緒,這樣的狀況,人總會先找一個宣洩口,那丫頭就具有那樣的效果。
昔筵碩看著妻子的神色就知道她想開了,只是難受,於是適時出聲道:“這件事確實應該告訴她,只不過不是為了責怪她。”那個女人他雖然不太對付,可這件事也並不能怪她。
郗蓁哀嘆:“是我沒有快點發現,還讓遠在國外的她來提醒。”
其實他們心裡都清楚,事已至此,都不過是要聽一個能讓人安心的聲音罷了。
這件事已經達成一致,林厲下午就帶著人又到了一趟周家。
黎沐看到林厲帶來的人還帶著明顯的工具箱就知道是用在自己身上的,莫名地嚥了咽口水,這給人的感覺好像會很疼啊。
果然,那人說:“你們按著她。”
黎沐有些恐慌的瞪大了雙眼,此刻她的感受就如那砧板上的魚一般,太真切了。
在開始前,那人面無表情地對著被按著很緊張的黎沐說:“會有點疼,但是你也要放鬆。”
黎沐很想哀嚎,聽了這話,要她怎麼放鬆?
再說,這究竟是來給她做調理的,還是來嚇唬她的?還沒開始她就已經被嚇得不想做了。
只不過她已經成為案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就算她想反抗,為了她的身體健康其他人也不會允許。
因為所有人都被理療師的一句“你們若是希望她以後不用那麼辛苦就不要覺得現在的自己狠心對不起她”而堅定地不撒手死死地按著企圖想要逃離的女人。
昔筵碩看著妻子這發了狠地按著黎沐還有些於心不忍,但並沒有心疼,他只是在想,若是躺著的是自己,妻子是不是會更狠?
現在的他,深刻的感受到了什麼是最毒婦人心了,因為妻子真的是完美地詮釋了,雖然不是對他,但是他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以後會很難忘的。
理療師先是開始給黎沐的手進行了一套疏通經絡的手法。
黎沐疼得齜牙咧嘴地叫:“輕點輕點!”
“……介於您的手剛拆掉沒多久,我用的是最小的力氣。”
理療師力氣依舊沒變,患者說他力氣大一直喊疼,就算只是中醫師但也是醫生,自然不能無視病人的意願,但問題是,他手底下有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