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雙手握拳拽緊他的衣服,埋在他懷裡小聲抽泣,肩膀微微顫抖著。<eber只是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地拍著她的背,也不說話,就這樣安靜地陪著她。
這一關,無論多難,他相信汲言一定能挺過去,只是需要時間,這一次,無論多久,他都會陪著她,不再像當年一樣錯過了。
自從被告知了章一的事之後,汲言的飲食作息時間開始被她的心情嚴重影響紊亂,王教授說她心中的鬱結之氣過重,影響到了恢復的情況。
本已經不需要輸的液又重新掛了起來,更是在某日吃了藥之後吐血又昏了過去。<eber嚇了一大跳,他以為又要重現那天的一幕了,她的突發昏迷,又再次驚動了所有人,他們也擔心害怕著,所幸這一次汲言只是昏了一天一夜之後就醒了過來。
醫生說汲言這一次的昏迷不是因為病毒發作,而是她的身體在潛意識裡抗拒著休養導致的。<eber心疼不已地看著胃口不怎麼樣的她:“小小,你已經摺磨了自己大半個月了,再這麼下去,你的身體會被你給折磨得垮掉的。”
一個月了她都沒有復明,讓他也不禁開始害怕擔憂她會一輩子都再也看不到了。
雖然醫生告訴他只是暫時的,但因為不安他還纏著殳駒原問了過往的詳情,殳駒原也告訴他從來沒有失明過那麼長的時間,但又說汲言昏迷了兩個多月按照過去的比例算是正常的。
“我沒有折磨自己啊每天都乖乖配合。”
“你看看自己現在這樣,沒有一絲生氣沒有靈魂的,還不叫做折磨自己嗎?”
沉默了一會兒,汲言哽咽:“哥,我就是…太難受了。”難受得不知道該如何發洩,偏偏她還不能任性肆意發洩,她心裡真的太亂了。<eber更心疼了:“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是我太勉強你了。”
汲言不是不知道他們在擔心她,可她真的一時無法接受章一的犧牲。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在逃避這件事,也在調節自己的情緒,更是想要冷靜地去接受這件殘忍至極的事,可真的,太難了!<eber的陪伴下汲言的情緒慢慢穩定了下來,飲食作息也一天比一天規律,不再整日整日地鬱鬱寡歡。
可她的話依舊很少,如若不主動和她搭話,她一整天都未必會開口說一句話。
周其他們知道汲言的情況開始好轉揪緊的心也跟著鬆了鬆,風信子心急想要去看她卻一直被嚴令不準去,周其擔心汲言看到他們會想起章一情緒又開始起伏,所以雖然擔心,他們還是聽從了周其的命令再給汲言一點時間,每天就只是透過和reeber電話聯絡瞭解汲言的情況。
又經過半個月的休養恢復,汲言終於復明,這一次的發作,超過了三個月,也是汲言生命中最長的一次。
出院之前王教授的叮囑比平常多了更多。<eber在一旁認真地點頭記下。
汲言則笑笑說:“王教授,您別這麼嚴肅愁眉不展的,我真沒事了。”從她醒開始,聽到的聲音都帶著憂愁,復明之後也沒看到他笑過,她也該說點什麼。
王教授臉一板:“你還能嬉皮笑臉的!”也不想想他是為誰在操心,結果她本人這麼不在意。
“王教授,事已至此,我以為您已經看淡了的。”
“年紀大了,沒你這個年輕的小姑娘看得開了。”
臨了他又強調:“回去了好好休養,你自己的身體你才是最能感受到的那一個,我相信你應該很清楚你的情況並不算樂觀,一定不能亂來。”
“謹遵您的醫囑。”
汲言話雖如此,但她離開醫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軍區部隊,reeeber只好同意和她走一趟。<eber看汲言要獨自離開想要跟上。
汲言無奈正色小聲說道:“這裡是軍區部隊,不是自己家,你的家庭也是軍人世家,部隊的規矩你都懂,不用我再重複強調吧。”<eber擔心:“可是你…”王教授偷偷和他叮囑了一些汲言不知道的事,其中就有不能讓汲言獨自一個人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