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她覺得不對勁的當然是章一沒給她打過一通電話打給他也不回,這幾個人更是絕口不提章一的事,每次她問都是支支吾吾地敷衍過去,這麼奇怪,想讓她不懷疑都難。
殳駒原嚇了一跳瞪大雙眼沒有底氣地回答:“不是跟你說過他在美國了嗎?”這一刻終於還是來了,知道瞞不過她,卻沒想到會那麼快,他們其實也不打算瞞她多久,但至少想等到她復明再告訴她。
汲言追問:“他在美國發生了什麼事?他可從來沒跟我失聯過那麼長的時間。”現在的她,其實還只是認為章一被什麼麻煩給困住了。
“他出任務去了。”
“出半個多月?”沒有聽到回話,她厲聲:“怎麼?仗著我現在看不見忽悠我?”她開始緊張起來:“他是不是哪裡受傷了?”以她對章一的瞭解,不會輕易想到更嚴重的情況。
“說話啊!怎麼不出聲了?!啞巴了?!”
知道瞞不住了,周其走到汲言跟前:“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冷靜,情緒不能過於激動。”
他沉穩又帶著一絲痛惜的聲音讓汲言愣住了,恐懼感開始蔓延全身,有些慌亂地說:“我不想知道了,你別說了。”
風信子看到她這樣顧及她的情緒,使眼色給周其讓他別說了。
周其卻說:“她遲早是要知道的,這件事不可能永遠都瞞著她。”他看著汲言,鄭重其事說:“你雖然不是軍人,但你已經見過了無數次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因為物件是親近的人就不理智。”<eber也跟著緊張起來,他真怕汲言會被刺激到。
汲言已經自動遮蔽了所有的聲音,卻還是聽到了他說:“少校章一,於6月28日執行任務過程中不幸犧牲。”
他說:“對於戰友的犧牲,我們也很難過惋惜不願接受,可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他說:“你一向接受現實,我也希望你能早點接受這件事,早點振作起來,早點從難過中走出來。”
殳駒原、風信子、江湖三個人難過地看著聽到這件事一動不動僵住的女人。她整個人看起來那樣震驚沒有生氣,她滿身都散發著勿近的氣息,她的眼神空洞無物,她看起來悲傷得已經像要窒息般,兩行眼淚無聲無息地從她的眼眶中流下,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只是不停地流著淚水。
殳駒原拍著她的肩安慰她:“身為軍人,對於生死離別我們早就已經置之度外了,他走得很突然,我們誰都沒有料到,他唯一牽掛放心不下的那個人,就是你了,所以不管有多難受,請你一定要儘快振作起來。”
一根筋的風信子也安慰她:“這麼多年無論多難你都挺了過來,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江湖:“我們還需要你的幫助和帶領。”
他們知道說再多對此刻的她都是徒勞,還是得看她自己。
周其塞了一封信到她手中:“這是什麼你應該知道,這是他唯一留給你的東西了,等到復明的時候好好看看吧,他想對你說的話都在裡面了。”
周其他們看著悲慟得不出聲的汲言也不知如何是好決定讓她一個人靜一靜。<eber面對悄無聲息淚流不止的汲言非常手足無措,他不敢靠近更不敢說話,他感覺到現在的汲言就像是一塊看似堅固實則一碰就碎的冰塊。<eber能給的,只是懷抱,他輕輕把揣著白色信封的汲言擁到懷中。
汲言沒有和平日一樣掙扎反抗,微微抬手拽住他的衣角,什麼話也不說,就那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安靜地難過著。<eber身上睡著了,他輕輕地把她放下躺在床上,有心事的汲言睡不安穩,眼看著她要醒的徵兆他立馬握住她的手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