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行山這邊忙著進行惡魔道的突破訓練之時,皇宮之中履癸等人一直都還待在二十年前的藏書院,他們這一待,就待了兩個多月。
頭一個月,履癸帶過去的那些才高八鬥的宦官本來就已經把藏書院裡面的藏書看完了一遍,無論是未曾燒毀的,還是後來已經被燒毀的,從頭到尾,從上到下,無一例外。
然而,讓履癸極度不滿意的是,在二十年前藏書院裡面的所有藏書之中,既然沒有一條資訊是直接指向“新山三境”的,這讓履癸很惱火,於是揚言要殺人。為了爭取活下去的機會,也算是為了爭取多活一天的時間,這些個宦官們又開始再把藏書院的書更加仔仔細細得看了一遍,如此,又花去一個多月的時間。
相比起第一次的閱讀來說,可能第一次尚且抱著一定有什麼直接資訊的想法,所以很多扯淡的描寫都被理所當然的忽略。而第二次,這些宦官是玩命的硬是把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往“新山三境”上去扯,凡是值得玩味、值得咀嚼、值得深思的段落無一不被他們分析地體無完膚,畢竟這也算是一種為生命爭取更多時間的手段,對於這些個宦官來說是樂此不疲。
藏書院裡面本來有限的空間就已經被成堆成堆的書籍佔去大半,此時這些人還要在裡面生活兩個多月,可想而知裡面的環境會有多麼惡劣。大便的糞臭味那是再熟悉不過的氣味,畢竟人是需要吃飯、需要喝水、需要拉屎的,隔三差五會有空晟的翻人為這個地方投送食物和用品,但總不能還指望人家給你端屎端尿送回二十年之後去吧。
就在這漫天蜘蛛網與灰塵的狹小空間內,房屋裡面採光性還很差,尤其是到了傍晚的時刻,很早就需要點上燭燈繼續翻閱書籍,其他宦官那是沒日沒夜不可能有什麼正常的作息時間,實在是困了累了,就趁著皇上不注意的點兒偷偷打個盹,而皇上履癸則自己在靠近藏書院大門的地方,騰出一片空地,自己給自己支了個安樂窩。
如此這般兩個多月,宦官的嘔心瀝血終於有了些許眉目。就在這如大海一般的歷史文獻面前,雖然正規記載是對新山三境的情況隻字未提,而一些傳說、傳記內的文章卻偶爾會提到一些關於起死回生、返老還童的誇張描述。在對這些完全不靠譜的資訊進行多方面的專家會診之後,其中一條線索,一頭連線著之前提過的《狩獵記》,另一頭連線著各種文獻的參差記載,把新山三境的位置鎖定在一處懸崖位置。這是這些宦官花費兩個多月的時間,遍閱幾千冊書籍,最後總結出來的最可靠的一條資訊鏈條。
當這些宦官硬是指鹿為馬似的眾口合一支援這就是新山三境的確切位置之後,履癸算是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興高采烈的結束了這堪比地獄生活的二十年穿越之旅,終於再次回到二十年之後的高大皇宮之中。
只不過就在履癸他們異常得意的打道回府之時,他們在藏書院所遺留下來的“歷史文物”誰還會記得去刻意打掃一番,翻倒的書堆,堆積的糞便,腐爛的垃圾,最為致命的還是,沒有熄滅的燭火。
履癸當然不知道二十年前一場大火是如何燒掉了半邊皇宮藏書院的,因為早在二十年之前,這地方就再也沒有人眷顧過,若是刻意設想的場景,那也無非就是,閃電劈到樓頂引起大火,或是一隻貪吃的老鼠含了一根點燃的蠟燭來到藏書院。至於會不會是他們此番返回二十年前遺留下來的燭火所為,那也就只有藏書院大樓自己內心最為清楚不過了。
返回二十年現實生活的履癸,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聽取密探的彙報,關於在這兩個月之內門教和魔法部的活動資訊。在得知門教的高階成員都集體前往太行山之後,在得知魔法部的兩位遺老曾經來皇宮大鬧天宮過一次,而此時已經老實地待在柳都大本營安分守己之後,履癸覺得這是上天在幫自己啊,如此這般沒有任何礙手礙腳的家夥在一旁幹涉自己的成王之道,履癸甚至十分囂張的每晚都要去封印著村樹的地方,好好向其描述一番自己是怎麼知道新山三境的具體位置,又如何準備到達那個地方的詳細步驟。
村樹被封印在這五行陣之中,他可能會聽見履癸的談話嗎?沒有人知道,這只有被封印過在五行陣裡面的人才能清楚裡面的狀況。
透過眾多文獻對於《狩獵記》的支援,再透過尋找《狩獵記》這篇文章的出處、作者、撰寫年代,履癸已經掌握了一個比較具體的位置和地點。只不過他還不清楚,這些資訊都只是宦官統一口徑的片面之詞,宦官也不是歷史的創造者,他們在那座藏書院裡面能夠發現的資訊已經就這麼多了,再多那就只能是胡編亂造,至於新山三境會不會就在《狩獵記》出處所在的位置,那也只有上天才知道,而那些宦官們明白,此時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趕緊為自己的退路尋找出路,就連他們自己也對此心裡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