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如今來了邊城,便與皇城裡那位,再無瓜葛了!”劉奇話裡有話。
扶桑愣了愣,回過神,便趕忙跪了下去,信誓旦旦道:“王爺放心,扶桑現下,自然是王爺的人!”
“起來吧!”劉奇走上前,將人扶起,沉聲道:“這半月,辛苦你了!”
“屬下倒是沒什麼,只是林將軍在擊退上官文華的時候,受了些傷,如今正在養著呢!”
劉奇眼色沉了沉:“何時的事?”
“王爺走後不久的事!”
劉奇轉身看向鳳九,鳳九瞭然的點了點頭,柔聲道:“你且去瞧瞧罷,讓元一送我回去便是!”
“那你多加小心!”劉奇對著元一使了個眼色,轉身朝著營賬中走去。
鳳九轉過身,看見扶桑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知曉他自是有話要說,輕笑道:“將軍想要說什麼,但說便是,左右王爺不在!”
“你不該回來!王爺是成大事者,斷斷不可為兒女情長所累”扶桑語氣陰沉。
古來成大事者身邊都沒有羈絆,沒有軟肋,方才能無所顧忌。
鳳九早料到他會這般說,輕笑一聲,淡淡道:“將軍無非是擔心我誤了王爺的國,可將軍退一步想,若是爭到了那皇位,卻成了孤家寡人,那皇位坐的,還有什麼意義?將軍可以同王爺並肩作戰,卻不能真正瞭解王爺的心思,將軍不如好好想想,百姓需要的,到底是個聖明的君主,還是個冷血的暴君?”
鳳九對著扶桑頷首道:“鳳九告退!”
說罷,攙扶著若柳的手,轉過身。
為了他好的話,前世她聽過太多了,她不想聽,也不會聽。
天下人的事,與她何幹?她只知道,這世上有人愛她,甘願為她去死,那人,姓劉名奇,只此一生,再遇不到第二個了。
側目看向元一,叮囑道:“今日的事,不必告訴王爺了!”
“這是為何?”若柳難以嚥下這股子氣,到底是意難平。
鳳九輕笑道:“他也是為了王爺著想,又何必讓王爺與他之間有了芥蒂,若是如此,那倒是我這紅顏禍水的帽子,不是摘不下了?”
“是!”元一出聲應下。
若柳轉過身,怒瞪了他一眼,隨即丟掉元一,攙扶著鳳九往馬車上走去。
邊城。
顧梓苒躺在太師椅上。
遮陽的紫色珠簾被風吹的忽明忽暗,將她半張臉掩在光影之中。
門外傳來低沉的腳步聲,顧梓苒眼皮抬,勾了勾唇,淡淡道:“是誰給你的膽子,如今進我房間都不用敲門了?”
珈藍好似沒有聽見,徑直走到顧梓苒身邊坐下,拿起桌上放涼的一杯水,並不喝,只是拿在手上把玩,半晌,淡淡道:“劉奇回來了,帶著鳳九!”
“你每日來我這裡,從不喝我這裡的水,怎麼?怕我下毒害你不成?”顧梓苒無悲無喜,好似劉奇的事已經同她沒有了關系。
珈藍忍不住惱火,抬手將杯盞摔在桌上,沉聲道:“他帶著鳳九回來了,你的地位便保不住了!”
顧梓苒總算有了些反應,睜開眼睛,看向桌上的狼藉,眼中不由帶上可惜。
“是上了些年頭的瓷器,你這般輕易的將它摔了,若是摔壞了,你可賠得起?”說罷,拿起杯盞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