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之老淚縱橫,將頭磕的彭彭作響,聊表衷心。
皇帝故作詫異:“何人如此編排,朕怎麼不知?”
“如今人心叵測,還請聖上明鑒吶!”顧行之長跪不起。
皇帝看著他臃腫的身材,不由替他你捏了把汗,沉聲道:“先起來吧!”
顧行之爬了起來,迫不及待道:“皇上,小人一人之言不足為信,昨日與管家商議之後,有一不情之請!”
“哦?那是什麼不情之請呢?”皇帝挑眉。
“小人有一獨生女兒,今年剛剛及笄,皇上也是見過的,如今小人的店鋪開到了塞北,皇上若是不嫌,小人還想替女兒與七殿下求一門親事!”顧行之一面說著,一面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皇帝的反應。
皇帝面色陰沉,叫人看不出悲喜,叫顧行之不由捏了一把汗。
片刻之後,皇帝方才緩聲道:“你那女兒,上次狩獵,朕倒是見過!”
顧行之心裡有了幾分底氣,顧梓苒不論容貌還是才情皆是上乘,皇帝既然有意向,那麼勢必會應承下這門婚事。
“既如此,那便依你,來人!”
皇帝大筆一揮,賜婚的聖旨便發往邊城,顧行之面上帶著喜氣,暗想著,那黑衣人說的果然不錯,皇帝不會全然相信他,可他若是將女兒嫁到皇家,便不一樣了!
顧行之壓下心頭欣喜,重又跪了下去,懇求道:“皇上,小人只得這一個女兒,現下她嫁去邊城,小人心下不捨,也想陪伴她左右,還請皇上恩準!”
皇帝勾起嘴角揚起,故意問到:“那你若是走了,這皇城的生意,要如何啊?”
顧行之惶恐不已,如今皇城裡絲綢唯有他一家,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家産早已富可敵國,皇帝現下問起,莫不是覬覦他顧家家産?
“皇上放心,小人若是走了,顧家的生意,便充入國庫!”顧行之急急出聲。
顧行之自禦書房走出來,身上衣物早已被汗濕透,擦了把額上冷汗,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越發感激那日闖入府上的黑衣人,倘若不是他,單就通敵賣國的罪名,便能治他個死罪。
顧行之打定主意,不論如何,得好好謝謝他才行。
風風火火回了府,只見府上一片死寂。
正詫異,忽然來了兩個黑衣人,不由分說的將他往廂房之中帶去。
那日見到的黑衣人正坐在他平日裡坐的太師椅上,拿著他最愛的狼毫筆,姿態悠閑。
“聽聞顧老爺今日進了宮,見到了皇上?”黑衣人抬眼撇向顧行之,眼神淩厲,叫顧行之不寒而慄。
顧行之被那兩人壓住,動彈不得,幹笑道:“承蒙閣下出手相助,如若不然,今日顧某連怎麼死的,怕是都不知曉!”
黑衣人站直身子,將手上的狼毫筆扔在地上。
要知那狼毫筆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白狼毛做的,白狼稀有,這筆便更加稀有,這一摔,只怕便毀了。
顧行之心疼不已,卻又不敢發作,壓著怒火。
黑衣人緩緩走到他身前,半蹲下身子,面帶玩味:“道謝的話便不必說了,顧老爺還是說一說,要如何答謝我啊?”
“閣下想要什麼,只管提,只要顧某有,自然都能應允閣下!”
顧行之行走商場多年,自然是知道面前人是個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