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看著珈藍離去背影,咬緊唇瓣,眼底滿是擔憂。
珈藍回了房,窗臺處站著一隻肥碩的鴿子,鴿子腳下沾著濕泥,珈藍皺起眉頭,走到窗臺,自鴿子腳下取了些泥,細嗅一番,勾了勾唇。
喃喃道:“這麼快,就要回來了嘛?”
邊城苦寒,只有凍土,鴿子腳下的乃是凍土,那就表明,劉奇已經到了邊城境地,不日,便要回來了。
珈藍捧起一把鳥食,撒在窗臺上,鴿子見到鳥食,撲稜著翅膀便飛了上去,吃的歡快。
那鴿子吃的不亦樂乎,珈藍卻緩緩拿起一把匕首,手起刀落,不多時,那鴿子便被砍斷了頭顱,撲稜兩下,再沒了動靜。
有血濺到珈藍臉上,珈藍神色不改,抹去面上血漬,眼底滿是戾氣。
取過一方帕子,將匕首上的鴿子血擦拭幹淨,轉過身,發現窗臺邊的薄荷葉上也染上滴滴鮮血。
毫不留情的將那片薄荷葉摘去,自匣中取出一瓶墨綠色的汁液,細細抹在其餘薄荷葉上,嘴角揚起一個古怪的弧度。
黃昏十分。
有婢女端著一蠱湯,同那薄荷葉一起去了鳳九房中。
“小姐,這是珈藍命人送來的!”婢女恭敬出聲。
鳳九看著那盆長勢極好的薄荷,心生歡喜,吩咐道:“你將那薄荷送去窗臺,細心養著!”
“是!”婢女應著,將湯放到桌上,捧著薄荷往窗臺處走去。
若柳見鳳九看著那薄荷揚起嘴角,撇嘴道:“早知這薄荷能討小姐歡心,我便也養著了!”
鳳九無奈回頭,嗔怪道:“我來這邊城,還是第一次見到帶著綠葉子的植物,心下歡喜罷了,連珈藍的醋,你都要吃嘛?”
若柳故意撇嘴道:“他還送了湯來呢,小姐快看看是什麼湯罷!”
鳳九笑笑:“這些時日,他日日都熬了雞湯送來,倒是治好了我的偏頭痛,不知今日送來了什麼?”
說罷,開啟那一蠱湯,是鴿子湯,看著碗裡的鴿子,鳳九隻覺反胃,毫無胃口,皺了皺眉頭,又將蓋子合上,若柳心下好奇,湊了過來,出聲問到:“小姐,今日是什麼啊?”
“是鴿子湯,你吃吧!”鳳九說罷,將碗推到若柳面前。
若柳趕忙擺手拒絕:“這湯,還是小姐喝罷!”
方才那婢女放好薄荷,又折返回來,恭敬道:“小姐,薄荷已經放好了!”
鳳九點一點頭,看著那蠱湯,心下忽然有了主意,想來珈藍一片心意,這般浪費了著實不好,叫來那婢女,柔聲道:“我今日胃口不好,送給你吃了罷!”
那婢女千恩萬謝的拿了鴿子湯離開,走到無人處,迫不及待的開啟,只聞的清香撲鼻,暗想著鳳九靠著這個治好了偏頭痛,想來定然是個好東西。
端著碗便大口喝了起來,一蠱湯還未喝完,便覺得腹中猶如刀攪,手上的碗落在地上,剎那便摔得粉碎,捂著肚子慘叫起來。
聲音驚動了不遠處的歡喜,歡喜推開房門走了出來,只看見那婢女倒在地上哀嚎著,面色已然煞白,心下一驚,忙迎了上去。
“你怎麼了?”
“疼,肚子疼!”那婢女疼的不住的打著滾,看見歡喜,猶如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歡喜的手腕,無論如何也不願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