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那邊怎麼說？”二人慢慢走著，鳳九問起鳳煜的意思。
“老爺說，任憑小姐做主。”
鳳九輕嘆一聲，想來父親不是薄情之人，曾氏到底跟了他十多年，現下雖這般說，其實還是希望自己能放過曾氏一馬的。
“將曾氏放了吧。”鳳九突然發聲。
若柳不由愣住：“小姐，你方才說什麼？”
“將她放了吧。”鳳九重複一遍，總歸母親已經仙逝，即使現在將曾氏殺了，也不能叫母親起死回生。
“可是小姐，她可是殺害夫人的兇手啊？”若柳眼中帶著不甘，就這般將曾氏放了，她心下實在是意難平。
鳳九輕輕搖了搖頭，出聲道：“你錯了，加害母親的，不是曾氏，而是鳳音。”
曾氏一貫沒有腦子，此事若不是有鳳音給她出謀劃策，她定然想不出這歹毒的主意。
“可是二小姐現下入了宮，若想要找她，豈不是比登天還難？”若柳咬牙切齒的出聲。
“如何會難？日子還長，我便不信，同她，再無相見之日！”鳳九攥緊十指，眼中帶著恨意。
“走，咱們去瞧瞧曾氏。”鳳九邁步往柴房而去。
還未走進，便聽得一陣古怪的聲響，像是野獸的呻吟，聽起來可怖至極。
若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怯生生問到：“小姐，那裡面，是什麼東西在叫啊？”
“想來是那曾氏裝神弄鬼罷了，我倒要去看看，她是想要耍什麼名堂。”鳳九微眯起眼睛，直奔著柴房而去。
推開門，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屋子裡彌漫著一股酸腐的氣息，曾氏形容枯槁，臉上再看不出一點養尊處優的氣質。
看見鳳九，曾氏嘶吼的更加大聲，一副要將鳳九生吞活剝的架勢。
“姨娘還是聽話些的好，免得受皮肉之苦！”鳳九厲聲開口。
曾氏身子抖了抖，這幾日，鳳九派了幾個嬤嬤看管曾氏，那些嬤嬤過去同曾氏都有些過結，多少被她欺辱過，現下對付起曾氏，定是不會手軟。
想來是想起這幾日遭遇，安分下來了。
鳳九見曾氏不再嘶吼，蹲下身子，輕聲道：“姨娘現下，可曾後悔了？”
曾氏抬起頭，露出被亂發遮掩的面容，對著鳳九招了招手，聲音喑啞。
“你過來，我有話同你說。”
鳳九不疑有他，走上前去，不料曾氏突然掙開手上繩索，一把拉住鳳九，手上也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
曾氏笑的猖獗，將匕首抵在鳳九脖頸處。
“小賤人，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曾氏惡狠狠的出聲，手上越發用力，鳳九細嫩的脖頸不多時便被她劃出一道血痕來。
若柳驚撥出聲：“小姐！”作勢便要上前
“別過來，再過來，我便一刀捅死她！”曾氏已然癲狂，現下一心想的，便是要將鳳九置於死地。
鳳九對著若柳使了個眼色，鎮定下來，淡淡道：“姨娘現下殺了我又能如何？便能逃脫了嘛？你以為，父親會放過你嘛？”
“你以為我不知道，老爺現下也不會放過我了！但是留著你，阿音便永遠不會好過，唯一能做的，便是將你殺了，阿音才可高枕無憂。”曾氏眼中兇光畢露，舉起刀子，眼看著便要刺進鳳九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