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宜,你也需要添置幾身衣服,你以前每個月都要換新裝的,你看你現在穿的這件衣服,都是兩年前的款式了。”
任靜宜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臉色僵硬,依舊搖頭。
她現在對任何事的回應都是搖頭,像是不能言語一般,高陽站在那,嘆了一口氣,上前握住她的手。
“靜宜,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大家都忘記了,你把自己鎖在這裡又有什麼用?難道你要把自己鎖在這裡鎖一輩子嗎?你才28歲,我跟你爸都老了,你能不能讓我們少操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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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說話的時候,任靜宜就一直在抽回她的手,高陽甚至看到了女兒眼裡的恐慌。
高陽卻握得更緊!
“放,放開我!”這是兩年來,第一次開口,聲音都在顫抖著,任靜宜望著自己的母親,那天在婚禮,眾人看向她的那種目光像螞蟻咬在她的心上,密密麻麻讓她忍不住哆了一下。
在外人眼裡,事業有成,驕傲有氣質的她,揭開表面的那屋虛偽,剩下的全是不堪。
那種輕蔑,指責,曖昧,羞辱……的眼神,現在回想起來,任靜宜都難受得想要死去。
若不是因為父母只有她一個孩子,她真的想過結束自己生命,她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臉面在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選擇足不出戶,她任靜宜在別人眼裡,有如沒有一般的存在。
“靜宜,別這樣了,媽求求你了,兩年了,你還不夠嗎?你這樣你覺得能懲罰到誰?你有沒有看到我跟你爸這一頭的白髮,全是因為對你的擔憂。”聽到女兒終於說話,高陽終於忍不住把心裡的話出來。
發生這種事,受傷的就只有女的這方面,顧鴻翰當初也跟另一個女孩在一起,同樣也去了酒店,而他的生活呢?平步青雲,現在雖然躺進了醫院,那個女孩卻日夜相陪著照顧。
真的,很不公平,很不公平。
望著女兒蒼白的臉,高陽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
為什麼,受傷害的只有她的女兒?
“媽,我,我真的不想出去。”任靜宜平靜的說道,她承受不了那種異樣的目光再落在自己身上,呆在這裡挺好的,想什麼都記錄在筆記本里,安安靜靜的,日出而寫,日落而息,她第一次覺得,這樣的日子竟然如此安逸,是她所向往的。
當初為什麼她要堅持嫁給顧鴻翰呢?兩年來,她都沒有想到一個理由。
想到那個男人對她的態度,任靜宜唯一能解釋得了的就是,那個時候,她肯定瘋了!要不然,怎麼會做那種決定。
以至於,後來發生那件事,讓她成為全南城的笑柄。
“就當媽求你好不好?別再待在這個房間!行不行?”高陽望著書桌旁邊那一疊筆記本,每次送飯進來,都看到女兒在那些筆記本上寫著什麼。
寧願跟毫無生命的筆記本作伴,也不體諒作為父母的她,高陽走在書桌前,在任靜宜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阻止的時候,那些本子全部被推在地上。
翻頁的筆記本上,還能看到任靜宜絹秀的文字,密密麻麻整頁整頁記錄著什麼。
高陽有了好奇心,她彎腰撿起其中一本翻頁的本子,還沒有來得及看上面的文字,任靜宜已經衝了過去,搶藏到自己身後。
“不能看。”
這樣的舉動,更是讓高陽起了好奇心,寫什麼東西能寫那麼多,是不是這兩年沒有說的話,全部記錄在裡面。
“如果你陪我出去,我就不侵犯你的這些隱私。”高陽直接說道。
任靜宜站在那裡,皺著眉頭,像在猶豫著,最終她點了點頭。
“現在去!”
任遠炎看到自己女兒出房間時,手裡的搖控器都掉在了地上,兩年來,任靜宜任憑兩老說什麼,她都沒有踏出那個房間半步。
“靜宜。”任遠炎走過去,激動的握著任靜宜的手,任靜宜臉色僵了一下後,還是叫了一聲爸。
任遠炎點了點頭,“好,好,出來就好。鴻翰受了傷住院,你什麼時候去一趟北城。”
任靜宜周身緊繃起來,“我不去。”
“為什麼?”任遠炎詫異,他以為女兒出來的原因為的就是他,畢竟當初要死要活說要嫁給他的人是她!女兒現在的表現,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爸,我跟他不適合!”任靜宜平靜的回答,兩年來,唯一想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如此。她跟顧鴻翰不適合。
“哪裡不適合?為什麼不適合?你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你現在28歲了,你現在才說不適合,靜宜,你瘋了嗎?”任遠炎有些失控,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江山在起,只要女兒跟顧鴻翰重修舊好。
“你是不是把自己關了兩年,把腦袋關出了毛病!你看看你自己的手碗,你當初為了嫁給他,還割腕,你現在跟我說你們不適合?那當初做那麼多為的是什麼??”任遠炎握著任靜宜的手,強行把那道傷疤展現在任靜宜的眼前。
淺紅色的傷痕像個笑話,嘲笑著任靜宜當初所做的事是那麼的可笑,她望著那道傷痕,低低的笑了起來。
“當初我真傻,竟然用死來威脅他。”她自言自語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