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珩公子一瞧,眼前這幾個人氣度不凡,法術深遠,怕是都大有來頭,又瞧了瞧地上將將才緩過來勁兒還在喘著粗氣兒的少虞,壓低了聲音,嗤了一聲,“沒用的東西,走吧。”說完,便佯裝淡定般踩著極快的步伐“走”了。
少虞連滾帶爬從地上摸起來,摸著小腦袋瓜兒,整了句大實話,“公子,咱們不捉妖了?”一邊說,一邊小跑著追著昱珩公子漸行漸遠的身影,嘴裡還小聲嘀咕著,“公子走得竟比小虞兒跑得還快,怎麼感覺像是在逃命似的。”
少虞說得雖極為小聲,但“逃”這個字落在昱珩公子的耳朵裡委實不甚暢快,便輕輕扯著嗓子訓斥少虞,“你懂個屁,他們沒一個是妖,不是本公子管轄範疇。”
少虞想了想,那骩骮頂多算是鬼,其餘幾個身上也的的確確聞不到妖氣,還真不是昱珩公子管轄範疇,便覺得昱珩公子所言十分有道理。
少虞一邊追一邊逃,耳畔竟有嗡嗡聲,以為只是普通昆蟲,便不耐煩擺擺手,“去去去,真煩人!”
黑衣女子斜眼瞧了瞧,對那落荒逃跑的二人並無幾分興致,心想著,逃了也就逃了罷,無傷大雅。只是對那碧衣三人頗為感到眼熟……她已是三千年不在人間,又何時得罪了這幾個人,她委實想不出。又看了看身前立著的襲夭,還好與眼前這個人有些舊故,不然以那三人之力,她的身子怕是會吃不消,只是可惜了那骩骮,怕是須得一些功夫才能恢複如初。
此刻,雙生鬼姬正全力抵擋轟然而至的翠色氣障,奈何幾人已耗盡氣力,卻只能略略拖延那氣盾轟至的速度。
雙生鬼姬竟是要為自己的招式所傷麼?
雲牙飛身上前,面對面擋在襲夭跟前,溫柔的聲線裡多了一分嚴厲,“襲夭,住手!”
襲夭抬眼望向雲牙純澈異常的一雙眸子,從他眼睛裡看到自己眼神裡的不解,雲牙為何要攔著她,雲牙你不是仙聖麼?竟要護短至此麼?我只不過是想教訓教訓她二人……
襲夭氣憤不過雙生鬼姬的無理行徑,此番已是決心給她二人一番教訓,便不予理會雲牙的阻撓,依舊施法催動著氣障攻向雙生鬼姬。
眼看著這氣盾就要落在三人身上,碧落心中著急,以為此番自個兒怕是兇多吉少,要修為散盡了,眼淚珠子便嘩嘩地落下,略帶哭腔地求救,“仙聖爹爹,救我們吶!”
黑衣女子為碧落的話一驚,目光落在那十分出塵的白衣男子身上:他是仙聖!
只見白衣男子身法極快,就連她的修為都看不清他的移動方向!
又一個瞬間,那氣障轟然消散,待翠色煙霧散盡,白衣男子立在中央,竟未損一分一毫!就連那身白衣亦不見一絲破損!
他究竟做了什麼?這個連她都有些不敢輕易接下的氣障,他瞬間就化解了?都說仙聖墮天以後修為法力大不如前,不知與妖神一較會如何?黑衣女子如是思量著,心中忽然生出了一個想法,興許會對她的計劃有所助益。
黑衣女子嘴角再度勾起邪魅的笑容,傳音一句話至仙聖左耳,攜了骩骮殘骨,消失在血色月光裡。
碧落見狀,在一旁急得跳腳,“仙聖爹爹,你怎叫她跑了?”
而碧遊撰緊了拳頭,眼神恨恨地念著那人的名字,“鬼厲……”
襲夭為碧遊的話十分震驚,“你說她是……鬼厲!”
雲牙不言,在這重歸寂寥的月色裡,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