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準備好一切要好生看戲時,卻看見石桌上三人忽然立起,竟是要各找各媽各回各家的意思!
“天瑤小姐,看來我們錯過好戲了。”淳襄看著相互道別的三人,不禁苦笑,折騰這許久竟是連一句牆根都沒聽到麼?
女子傲嬌揚起下頜,“怕什麼,重來便是。”
淳襄驚訝,“還可以重來?”
“時光倒流的本事我是沒有。”看見淳襄忽然黯然的一雙眼,著急道,“你先別急著惋惜啊,我話還沒說完呢!”而後淳襄給天瑤一個說下去的神情,天瑤才道,“施個法,重現一段時光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天瑤活了萬年,卻與自己的父君處得不大愉快,被困家中許久,唯一的快樂事便是令家中小妖重現曾經難忘的快樂時光。光影流年,逝去的年華卻是再難以回轉。
天瑤起訣,一簇流光在其示指尖飛快地凝聚,璀璨的光澤,如同電流一般帶著轟隆隆的低沉之聲飛散而開,流光打在石桌旁站立的三人身上,那三人彷彿著了魔障一般,當真將前事重演了一遍。
譚複孤自坐在石桌旁品茗,披一緞煙灰色素衫,音容身姿綽約風流,烏黑的長發一瀉而下。很奇怪的,尋常青年男子披頭散發,總免不了要帶幾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這樣反而清雅以極,全無半分散漫,直讓人覺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該都似他這般披散頭發,才稱得上是美男子。
籬笆前,譚麟喚著石桌旁的男子,“複兒。”
譚複拾起一枚空盞,添上一杯遞上,語氣裡稍顯生分,“您來了。”
譚鱗回應,“自太子一行人在錦裡住下,我便不大容易出來看你,博懿侯姜煜也在錦裡,我與其祖父雖有幾分交情,可是姜煜的性子我還不大摸得清楚。”
“姜煜,的確是個人才。”譚複默了一陣,才開口,“襄……長公主可平安了?”前日裡譚複聽聞淳襄被人擄去,又聽聞姜煜已出發去尋。姜煜的能力他自是不懷疑,再加上一位收妖伏鬼的蔓渠山人,淳襄的安危譚複並不十分掛心。
“長公主昨日已回府,一切安好。”譚鱗回複口氣倒不像是對自己的兒子說話,反倒像是對一個他十分敬畏的人。
話到這裡,淳襄不禁思量,為何譚複會關心自個兒的安危?老子跟兒子對話不談生活起居,不談家長裡短,談論一個外人安不安好算怎麼個回事?
“乏了,真沒意思。”天瑤的興致因為二人平淡的對白被消耗殆盡,指尖一點,“囉嗦得很,還是快進吧!”
淳襄正在思索“快進”是個什麼意思,卻看見劇情之間發展到姜宣翎進來的地方。
姜宣翎一來便朝譚複施了個禮,太子側妃給一個平民施禮,看得淳襄一臉懵逼。
譚複上前將姜宣翎扶起,神情溫柔又流露出一絲隱忍愧色,“翎兒,這些年委屈你了。”
姜宣翎捉住譚複的大手,痴痴地搖了搖頭,“翎兒不委屈。”笑了笑,將大手拉到自己小腹處,“方才郎中說翎兒已有一月身孕。”
譚複一把將姜宣翎摟在懷裡,“翎兒放心,很快我們就能明正言順在一起了。”
兩人你儂我儂溫存著,此刻譚鱗自覺背過身去。
原來這孩子真的不是楚宏康的,淳襄正為楚宏康感到疾憤,卻聽天瑤在一旁佯裝抹淚,“真感人,我覺決定不吃他們了。”
淳襄也是哭笑不得,就因為這個就放棄吃人的念頭了,這個人做什麼決定是不是也太草率了一些?嘴裡忍不住鄙夷,“名不正言不順,有什麼感人的!”
姜宣翎給楚宏康戴了頂青藏高原,淳襄實在是沒法子給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