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境況,襲夭愈裝睡愈怕,方才那真真切切的觸感,分明是蛇。
襲夭愈想愈怕,愈怕愈抖,使勁眯著眼,連牙齒都止不住在顫抖著,“昶哥哥......”
這一聲‘昶哥哥’襲夭喚得極輕,生怕驚著了蟒。只是這輕輕一聲卻急壞了數丈外的蓋昶,現下手已不那麼麻了,也顧不得那蛇的兇劣了,箭步而飛,欲掠過蛇體救走襲夭。
蓋昶將將一靠近,這媧便兇絕狠戾了起來,一雙金瞳泛起了熊熊火光,兩股鐳射金華激射而出,蓋昶一個掠身躲閃,究竟還是被一簇金光灼傷。
蓋昶不得已將右手縮回,還看手背灼爛了一片,結出紅黑色的疤,和風泛出焦爛的味道。一股狠狠地疼痛襲來,蓋昶左手化指,封住右掌痛xue,再不敢輕舉妄動。
襲夭只顧閉著眼,全然沒能發現她的昶哥哥已然重傷。
蓋昶自知不是媧的對手,便試探著望向仙人雲牙,“雲牙......”
只見雲牙迎風而立,縹緲白衣隨著清風舒展,明粲的臉頰勾起一抹淺笑,那番得意與淡然,好似一切盡在掌控般。
‘襲夭,起來吧,這媧不會傷害你。’雲牙對著襲夭私語。
“雲牙,我不敢起......”襲夭躺在原地,始終不敢睜眼,言語裡都帶著哭腔,“昶哥哥,你怎麼還不來救襲夭~”
“襲夭,不怕,昶哥哥這就來救你!”蓋昶聞言,又欲起勢,襲夭蒙難,就算是火海刀山他也得闖一闖啊!
此時雲牙拂手一擋,截住了欲沖身而出的蓋昶,又朝著蓋昶搖了搖頭,示意蓋昶莫要意氣用事。
雲牙朝著襲夭又是一語,‘襲夭,起來吧,這媧若要傷你,你又怎會好端端地在此呢!它不會傷你......’
雲牙對著襲夭是好說歹說,費了好一番口舌,只是這襲夭半點睜眼的意思都沒有,當真是怕極了滑不溜湫的生物呢!
此路不通,當另闢蹊徑。既然勸不得襲夭,便轉而同媧私語。
‘媧,你在保護襲夭?’
‘是。’媧輕吐靈舌,雲牙聞及是一女子聲音。
‘你可知襲夭怕你?若你是蛇身,只怕......’只怕這襲夭會在這芝xue山躺一輩子。
媧聞聽雲牙一言方才意識到襲夭竟一直未敢睜眼看她,當真是自己嚇著襲夭了麼?媧再不做警惕態,將扇開的璞耳收起。
因是私語,媧同雲牙的這一番交談蓋昶同襲夭聽不見,這蓋昶只見得這媧同雲牙面面相對了片刻,這媧竟就收起了扇形耳,金瞳裡再無戾氣,思忖著這雲牙倒是個厲害的。
‘你可會化人形!’見得媧面露愧色,雲牙便提了主意,化作人形襲夭該是不會怕了吧。
‘我修為淺薄,尚且不會。’
雲牙思量了片刻,又點點頭繼續追問,‘名姓如何?’
‘媧女。’
‘你可知你是由何而來?’
‘不知。’
‘你又為何要護佑襲夭?’
媧女搖頭,保護這個女子,為什麼呢?如此強烈的保護慾望,就好似她是因她而生,她生來就應當護著她,隨著她,不論山石傾覆或是滄海枯竭。
‘媧女,你可會法術?’
媧女輕點蟒頭。
‘如此,你可化作一物,同襲夭作伴,也好全了你這番護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