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繼續彙報:“罔國政變,一直臥床不起的國君聯合了一眾臣子,想要刺殺司空將軍,皇宮升起迷障,瘴氣散開後,罔國國君暴斃,整個皇宮的人死得七七八八了,將軍也不知所蹤。”
安平姬:“該死的!找不到人,我怎麼假扮成林北柔去魅惑他!”
林北柔無暇顧及她的算計了,趁著安平姬大發雷霆,她悄悄跑去了魔宮另一頭。
一座地牢中,鎖著一個披頭散發的魔族青年,他身上有好幾道發光的禁制符,周圍還飄滿了禁制,符文是長生天神殿中特有的。
魔族青年眼簾半闔,在聽見由遠及近的跑步聲後,抬起眼睛。
一身侍女裝束的林北柔映入他眼簾。
林北柔:“哥!”
琅虞王眼睛睜大,低聲喝道:“別靠近,這裡危險!”
林北柔舉起手中法寶:“我知道該怎麼破壞禁制了,這是我從安平姬臥室偷到的!”
她扔出那座鈴鐺一樣的法寶,法寶瞬間移動到禁制符上方,輕微搖動,禁制被解,鎖鏈紛紛滑脫在地,叮鈴哐啷。
琅虞王扭了扭手腕,一臉森寒地站起身,林北柔只到他胸口,抬頭看著他,這個魔族版周閬嶼,比現實真人還高,都和司空晏一樣了。
琅虞王低頭看著親妹妹,盡管是第一次見,卻有種油然而生的熟悉和親切,一種血脈相連的親人才有的感應,他強壓下情緒,手放到她肩膀上,感應了一下,確認她沒有受傷:“受傷了嗎。”
林北柔搖搖頭,從儲物袋裡掏了掏,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一具傀儡,扔進了禁制中,代替了琅虞王。
開玩笑,難道安平姬以為她會什麼準備都不做,就來這個地方嗎。
林北柔在安平姬面前唯唯諾諾,讓安平姬十分瞧不起她,就徹底放鬆了警惕。
琅虞王立即將林北柔拎了起來,就跟拎一條小狗似的,幾個閃逝就瞬移到了地牢外,尋了個隱蔽的地方。
琅虞王:“我現在帶你去我的別宮,魔族大軍都在那邊。”
林北柔:“我暫時還不能走,除掉我臉上咒痂的辦法,你知道嗎?”
琅虞王知道林北柔臉上身上的咒痂是平國國君害的,心裡早就恨的要死:“老魔君寢殿密室裡藏著一瓶萬年靈露,是用歸墟鮫人王眼淚煉化的聖物,能消除一切詛咒類封印,喝下去可以解除你的咒痂,不過機關很兇險,你拖住那個安平姬,給我半天時間,我幫你拿靈藥。”
林北柔:“好!”
琅虞王不放心地提醒她:“當心,長生天似乎對安平姬動了手腳,她現在功力多到不正常,身上力量很不穩定,若是以前的她假扮你,我一眼就能識破。但現在,連我也未必能快速解決她,這裡太危險,到時候等我訊號,你立刻找藉口離開。”
夜色朦朧,魔宮的宮燈也是幽幽綠綠的,像極光一樣明滅晃蕩。
林北柔原路返回,安平姬砸了一屋子東西,氣還沒消,看到林北柔回來了,惡狠狠地要林北柔替她梳妝。
林北柔怔了怔:“快到就寢時間了,殿下為何還要梳妝?”
安平姬:“我要親自去找將軍大人,自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廢話什麼,還不趕快服侍我更衣!”
她說話的時候,背後剛好是一面屏風,屏風上鑲嵌著鏡子,林北柔看到了安平姬的背面。
林北柔用全身力氣剋制住表情,才沒有露出一絲異樣,心裡震驚到了極點。
安平姬的後腦勺開啟了,裂口處伸出來好幾根觸須,長長地在空中舞動著,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而安平姬渾然不覺,臉色還是那樣趾高氣揚,她紅唇開合間吐出刻薄話語,絲毫沒注意自己身體哪裡不對勁。
正常的臉,不正常的後腦勺伸出來的觸須,強烈對比,讓林北柔僵在原地。
安平姬雖然有謝輕眠的輪廓,但那些觸須,散發著三號獨有的氣息。
安平姬狐疑地看著林北柔:“你怎麼了,傻站著那邊幹嘛,還不滾過來!”
林北柔:我是傻子我才過去。
林北柔一步步後退,為了拖住安平姬,故意激怒她說:“殿下,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兇啊,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我好怕怕。”
見林北柔語氣楚楚可憐,表情也像只被踹了一腳的小流浪狗,安平姬都要氣瘋了。
“賤人!不要在我面前裝可憐,莫非你就是用這副嘴臉去迷惑將軍的,讓他同情你,才娶了你這個醜八怪?”
安平姬越說越激動,表情也越來越猙獰:“你偷走了我的一切!我才是平國公主!憑什麼你在平國長大,憑什麼你明明是詛咒之子,是魔族餘孽,父王和母後卻寧願要你,也不要我!他們拋棄了我,把我扔在魔族的地盤,就連我在魔族的兄長,也不喜歡我!”
林北柔試圖跟她講道理:“可是這一切又和我有什麼關系呢,安平姐姐,我是無辜的。”
雖然很不習慣,但這招確實有效,安平姬想象中的林北柔,本就是這般天真做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