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板和矮個子對視了一眼。
林北柔：“有問題嗎，飛行器上座位編號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你們直接去查誰坐那個座位上不就行了。”
黑面板沒有解答她的疑惑：“說說你當時記憶中，你前後左右是哪些人，頭等艙裡你記得的人的特徵。”
林北柔不明所以然，還是照實說了。
黑面板點頭：“我明白了。”
接下去他問林北柔的問題，全是關於這些乘客的，他們誰說了話，說了哪些話，有什麼互動和交流，有誰有不同尋常的舉動，誰站起來過，等等，問得林北柔頭暈目眩。
每次在她敘述時，黑面板還會冷不丁忽然打斷她，問一個完全不相幹的問題，林北柔都被搞糊塗了，這樣重複來了好幾次，林北柔意識到這是某種測試。
黑面板情緒相當穩定，十分老手，林北柔覺得這樣下去意義不大，終於忍不住了。
林北柔：“等等，這些問題和嫌疑犯有關系嗎？你不想知道我在行李艙和那些襲擊者怎麼交手的？”
黑面板：“你看到哪個具體的襲擊者了嗎？”
林北柔：“在行李艙沒有，但是之後在水面下那個爆炸點，我看到了——”
黑面板：“你已經說過了，但是，你沒有在飛行器上，不論是乘客艙還是行李艙，見到任何一張你能確定是襲擊者的臉。”
林北柔一開始迷惑表情，大腦自動運轉幾秒，突然get到了。
一股寒冷的感覺從脊背蔓延上去。
林北柔輕聲說：“荀少校和他部下們跟襲擊者交手過，他們也沒看到？”
黑面板：“沒有，對方一開始就採用了爆炸和火燒攻擊手段，到處煙霧彌漫，只能看清隱約的人體輪廓，判斷對方不是自己人。”
林北柔：“……我之後守在駕駛艙外面，以為會有襲擊者來攻擊機長和副機長，結果一個都沒有。”
黑面板和矮個子都看著她，他們的表情冷靜，鬆弛並且專業，黑面板嘴角甚至還有笑意。
黑面板：“現在你明白了，為什麼我們會馬不停蹄來審問你們，就在你到達之前，我的同事們對每個飛行器上走下來的活人，都展開了審訊，比你們提前半天。”
林北柔看著黑面板，又看看矮個子。
黑面板：“兩個訊息，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想聽哪個。”
林北柔：“好訊息。”
黑面板：“好訊息是，特別物品保住了，並且是經過你手保住的，從這一點，我個人認為你和荀少校嫌疑是最低的。”
林北柔大鬆口氣，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壞訊息？”
黑面板表情不變：“襲擊者融入了這一批倖存的基地學員，任何人都可能是襲擊者，這一批名單上所有人都會被取消進入禁區的資格，移送到基地先關起來，為保險起見，也暫時包括你。”
林北柔：“啊？？？”
林北柔：“不是說我嫌疑最低嗎？？？”
黑面板重複了一遍：“嫌疑最低。”
最低，不等於沒有。
林北柔：“等等，等等……我要見周閬嶼！我要見孫和鈴孫部長！”
她一臉彷彿天塌了被雷劈了的表情，黑面板舉起一隻手：“不急，其實，我們還有另外一項任務需要你配合。”
林北柔升起不詳預感：“什麼？”
黑面板：“上級安排的審訊時間很長，而我說剛剛你的嫌疑最低，針對飛行器襲擊這一事件，審訊已經結束了。”
林北柔看著他沒說話，臉上笑容逐漸消失。
黑面板緩緩地圖窮匕見：“上級聽了安全域性的報告，得知你吸收了孫家那一枚靈核，融合了裡面的記憶傳承，我們想知道，你在裡面看見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