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之後就這樣那樣了。
林北柔瞳孔閃爍,眼花繚亂地從這一場回憶中回神,身後是司空晏的胸膛,他的手臂環過她的腰,沒有衣物的阻隔,涼爽絲滑的真絲被蓋在他們身體上。
“……司空晏,”林北柔的聲音小得近乎弱,“我,我該回去了,周閬嶼要來接我了,最近我住在他家。”
祖宗的聲音就在她後腦勺兩毫米的地方響起,他的嘴唇碰著她的頭發。
“不準回去。”
“只能跟我回勝身洲,林北柔,和我一起回勝身洲吧。”
林北柔驀地睜大眼睛,心髒漏空半拍,好像懸停在那,時間暫停。
司空晏的聲音連同嘴唇緩緩摩挲在她耳邊:“我知道周閬嶼是你兄長,他可以留下來,陪伴你的母親,我可以抹消他們的記憶,你可以放心和我一起回去,永遠不用再搭理這裡的爛攤子。”
他全部知道。
他每一件小事都考慮到了。
他的話像吹起一朵蒲空英,千萬絨毛散開,落下一個觸手可及的明天,只要林北柔答應,她明天醒來,就會回到她最熟悉的那間寢殿,她日思夜想的雲頂峰,萬點金鱗的日出,山頂的星辰,新鮮微潤的空氣和細雪,溪流和山澗,還有她養的那些小動物,都會來迎接她,就像迎接久未歸家的主人。
幻想在林北柔眼皮上停留的時間到了,像煙花燃燼,散落消失。
林北柔喉嚨像堵住了一個腫塊:“不行……你知道不行的。”
司空晏放在她腹部的大手收緊了:“為什麼不行。”
林北柔忽然想要說出一切。
林北柔說出長久以來積壓在心頭的真相:“天道不允許。”
話音剛落,她像是長途跋涉走到終點的旅人,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終於可以休息了。
林北柔深吸口氣:“我和天道有協議,如果我違約,我就會付出未知的代價。”
她擔心那個代價是她親人的性命,所以她沒辦法冒險。
司空晏:“那我就滅了天道。”
林北柔眼睛微微睜大,一個轉身過去捂住司空晏的嘴,壓低聲音:“不要這樣……會被聽到。”
司空晏握住她的手,眼角微彎,微笑蜻蜓點水一閃而過,他嘴唇柔軟地拱著她的手心:“在我的地方,連天道也不能窺探。”
林北柔倒是相信這句話。
這祖宗有徒手跟天道抗衡的實力,簡直是倒反天罡第一人。
林北柔頓了頓,迎著黑暗中司空晏閃爍的眼睛,有點不知道怎麼措辭:“但是……你都受傷了。”
她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寫著,祖宗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很擔心的……
司空晏:“……”
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在伴侶咕噥暗示你不行的時候,無動於衷,哪怕伴侶的發心是為了他好。
於是接下去林北柔被迫承受了第二輪,只不過是司空晏伺候她。
司空晏很淡定地說:“現在感覺怎麼樣,我的傷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