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在於那個符文被無量印加持過,對方是怎麼接觸到無量印的。
林北柔皺起眉:“怎麼發瘋?是精神崩潰嗎?”她自己有類似經歷,對這些很敏感。
周閬嶼看著她,緩緩搖頭:“汙染會識別出人群中的罪惡,那些犯過罪又逃脫了制裁的人,會被汙染標記出來,就像她剛才揭發那個男生一樣,被汙染標記又本身沒有認罪的人,會産生極強的攻擊性,縱火殺人,什麼都幹得出來。”
林北柔:“那我們必須盡快識別出這些人?”
周閬嶼想了想:“我去阻止這些人,你去找那個女生。”
林北柔:“好……等等,兔耳npc呢?”
她環繞四周,不知不覺,兔耳npc不見了,林北柔以為是被人群沖散了,沒有太在意,和周閬嶼打了個招呼,分頭行動。
說被思羽揭發過的雁無殤,正無頭蒼蠅一樣在密室奔逃,他迫不及待要回到室外,他快喘不過氣了。
他根本沒有做錯什麼,出來打工就要接受被投訴,要不然有本事別出來打工啊!
這是全國最大的密室,場景立體而複雜,遊客很容易迷失其中,尤其是跑起來不注意方向時。
光線昏暗,他不小心撞上另一個人,對方罵了一句髒話,一臉兇橫地看著他:“xx的不看路啊?!”、
雁無殤認出對方是個富二代,從他的手錶和鞋子看,家裡還不是普通的富二代。
看到對方印堂發黑,是真正的發黑,一股奇怪的黑氣從他臉上冒了出來。
雁無殤嚇得轉身就跑,卻被對方抓住了,對方戾氣十足地說:“上一個得罪我的被我碾死了,你還想跑?”
雁無殤突然覺得他好像有點眼熟。
他瞬間想起來了,這是個本地的大富二代,故意拖行人致死,被拖行的是個十八歲高中生,成績很好保送了很好的大學,他自稱和那個高中生關系很好,整個事是意外,富二代家裡請了律師讓他逃脫了罪行。
這件事鬧得很大,富二代家有後臺很硬的保護傘,這件事就被壓下去了。
雁無殤正要道歉,富二代身後出現了一個拿超長西瓜刀的內鬼,他不知道富二代是誰,拿起西瓜刀往富二代身上捅了兩下,富二代沒有配合倒下,轉過去吼了一聲:“滾——”
另外一個拿電鋸的內鬼同時出現,把電鋸在富二代身上磨來磨去,富二代出手打人了,他的損友也跑了過來,毆打那兩個內鬼npc,超長西瓜刀和電鋸都被扔在了地上。
雁無殤想走,不知道為什麼膝蓋一陣陣發軟,就是走不動,周圍氣溫下降得很厲害,就像開了強冷氣空調。
他眼睜睜看到一個高大如幽靈的黑影出現在旁邊,撿起了地上的西瓜刀。
道具刀反射出了一點寒光。
黑影頭上有兩只兔耳朵,一隻支稜著,一隻耷拉著,有種本人似乎興致盎然的情緒,他走到富二代的損友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損友兇橫回頭,西瓜刀瞬間沒入他腹部,損友表情空白了一下,好像凍住了一樣。
雁無殤感覺到難以言喻的恐懼和寒冷,不,那只是道具刀……
旁邊一盞燈滋啦滋啦地亮了,半黃不黃的光落下,照出了這一幕。
黑影的手戴著白手套,穿著女僕裝,穩穩地握著西瓜刀柄,向外一抽。
血像一小股噴泉噴了出來,損友像只蝦子一樣弓起身體,黑影又將西瓜刀送進了下面一點的位置,輕松地像在切水果,人體組織在他的力道下變得像西瓜瓤一樣。
雁無殤經歷著活生生的噩夢,一切好像變成了慢鏡頭,那個人被捅穿了好幾個窟窿,血流了一地,像只沉甸甸的麻袋倒了下去。
黑影扔掉了西瓜刀,西瓜刀發出當啷的金屬碰撞聲,上面全是黏糊糊的血,還有可疑的碎狀物,白手套染成了紅手套,他走了兩步,跨過麻袋,撿起了電鋸,試了試,玩具電鋸開始高速旋轉,鏈條快得看不清。
那個電鋸明明是玩具,是道具,怎麼會變成真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是産生幻覺了嗎?雁無殤眼睛睜到極大,瞳孔縮成針尖,看到那個富二代發現了倒在地上的朋友,發出一聲驚嚇的叫喊。
他還以為是朋友在惡作劇,蹲下來檢視,摸到了一手的血糊滋啦,眼睛暴突出來,驚叫變成了慘叫。
黑影籠罩了他,電鋸聲切割著他的耳膜,長橢圓的鏈刃切進了他胸口,爆開一米高的血霧。
雁無殤想昏過去,身體卻不聽他的,完全癱軟在了原地,旁邊有面鏡子,照出了他的臉,他的眉心釋放出一股黑氣,就像某種死亡標記。
黑影轉了過來,兔耳朵和圍裙上全是血,面具朝向他,目光落在了他臉上,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一坨會呼吸的肉。
“你選哪個,西瓜刀還是電鋸?”萌萌的少女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