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瑕:“嗯,那你回去休息。”
特別正常,正常到不正常了,林北柔一點痕跡都沒看出來。
林北柔決定再試探一下:“我可以出門逛一逛嗎?”
魏瑕以一種周至到近乎體貼的態度說:“現在情況不明,你出去會很危險,如果你覺得悶,我陪你去酒店庭院裡逛一逛,怎麼樣。”
他的話挑不出一點毛病,因為都是為了她的安全而著想,林北柔不敢和他單獨散步,連忙說:“不不,不用耽誤魏總的時間,我自己回房間就好。”
林北柔趕緊回了臥室,坐到床鋪上,懸而未決的感覺要把她逼瘋了。
她無事可做,昨天晚上也沒睡好,很快就在床上睡著了,這一睡就是一個多小時。
迷迷糊糊醒來,林北柔就聽見了敲門聲,不輕不重。
“林北柔,你在裡面嗎?”是魏瑕的聲音。
林北柔指尖不自覺抓緊了床單,勉強回答:“在。”
他是什麼意思,怕她跑了所以來確認一下?
“寧西雍送顏料過來了,出來吧。”魏瑕說。
林北柔這才想起,她之前答應了魏瑕,讓魏瑕給她身上畫符,讓邪祟之物看不見她。
……問題是現在他才是最大的問題最可疑的邪祟之物啊!
那本手帳就壓在枕頭底下,林北柔瞥見手帳邊緣,觸電一樣移開眼神。
這個東西現在像個燙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林北柔只能先拖延時間:“我,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可不可以明天再說?”
魏瑕的聲音沒有動搖,情緒很平穩:“是怎麼不舒服了,我讓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林北柔有點慌:“不用叫醫生,沒有那麼嚴重,我就是有點懶得動。”
魏瑕:“你可能是掉進地下河,受到了汙染的影響,抱歉,都是我的錯,我必須進來看看你,確保你沒事,我可以進來嗎?”
林北柔感覺自己退到了邊緣,如果她再拒絕,平衡點就會被打破。
林北柔別無選擇:“嗯,可以進來……”
她盯著門把手,就像盯著什麼可怕的怪物,門把手向下旋轉,門被推開了,高大的個子和體格,讓他頭碰到門框,強烈的侵入和壓迫感從門口輻射過來,蔓延到她坐著的地方。
林北柔坐立不安:“我真的沒事。”
魏瑕走了過來,身影完全籠罩了她還綽綽有餘,俯視著她,逆著光,臉龐隱入陰影中,只有虹膜彷彿在反光,林北柔感覺到全身僵住不能動,好像被他用目光釘在原地,被封印住了一樣。
短短一瞬間,這種令人窒息的氣壓就消失了,魏瑕蹲了下來,視線放低,林北柔看清了他的臉,表情一點也不陰暗,正常得很,剛剛只是她的錯覺,大概?
魏瑕:“肚子哪裡不舒服?”
林北柔避無可避只能編了個聽上去最可信的理由:“可能是要來月經了,有點不舒服。”
魏瑕:“熱敷會好一些,你等等。”
他起身出去了,沒過多久回來了,手上多了個熱水袋,用毛巾包著的,對林北柔說:“你試著側著躺下來。”
林北柔只好躺下,她旁邊床沿深深陷了下去,魏瑕坐在床沿上,將熱水袋放到她小肚子位置:“抱著捂一會兒,會加快血塊脫落的速度,血塊脫落後很快就不疼了。”
林北柔:“……”
她不疼,不過熱水袋敷著小肚子還挺舒服,從這個躺著的角度看,魏瑕也沒那麼嚇人了,神婆說的可能是真的,萬一這祖宗真的是失憶了呢?
魏瑕沒有走,就這樣坐在床沿望著她,彷彿是要確定她身體舒不舒服,有沒有問題。
林北柔硬著頭皮說:“我感覺好點了,謝謝魏總。”
門鈴聲忽然響起。
魏瑕說:“你繼續休息。”
他起身去了外面,林北柔突發奇想,來的人會不會是周閬嶼?她是不是可以趁機離開?
林北柔馬上悄悄下了床,隔了一段距離跟在魏瑕後面,像只尾隨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