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年三月,會試結束。
四月,殿試結束。
放榜前一日晚上,祝逸安悄摸的離開府,自己一個人尋到齊放的住處。
四目相對之時,未言的話已經明瞭。
祝逸安走近,笑著看著他,“若我做了狀元,你打算以何為賀?”
齊放也看著他,一眨不眨,輕聲說:“沒有如果,狀元一定是你。”
“這麼自信。”祝逸安貼近他調戲到。
“因為是你。”
“好啊,若我真是狀元,你嫁不嫁?”祝逸安看著他,不想錯過齊放任何一個表情。
“狀元郎~這要看你敢不敢娶我。”
“我敢。”
“那我就嫁。”
祝逸安顧不得什麼,聽到齊放如此篤定的是回複,他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他抱緊齊放,仰頭去尋他的嘴唇。
·
傳臚大典,皇榜張貼,狀元遊街。
華蓋簪花,大紅羅袍,金花玉帶。
紅漆木牌,樂鼓喧天,打馬禦街。
長安東門外,早早候著了層層疊疊的人群。
狀元遊街,如此盛舉,誰不想一睹為快。
齊放早早的就訂好了視線最好的雅間閣樓,黃榜已然張貼,不過誰都沒有心思上前檢視,狀元和新科進士們快要出來了。
歡天喜地的樂聲率先飄來,齊放心中隨著鼓樂聲一跳一跳,恨不得脖子再長長十米。
齊放目光灼灼,不敢錯開一眼,緊緊盯著東門那片飛揚的塵土,馬蹄聲由遠及近,踏碎春風,一道挺拔的身影漸次清晰,祝逸安高坐馬上,衣袂翻飛,眉眼間盡是意氣風發的神采。
四目相對時,他忽然仰面一笑。狀元郎面如冠玉,腰間玉帶映著天光,灼灼生輝,襯得整個人如謫仙臨世,風華無雙。
齊放被驚豔到不敢呼吸,心跳聲大得擾亂了他的思緒。
待到祝逸安經過,齊放才忙拿起早上認真挑選的桃花,向他擲去,粉嫩的桃花落入大紅羅袍,祝逸安拾起,握在手中,放在鼻端輕嗅,霎時清香盈袖。
列隊已過,祝逸安不能回頭看,但齊放可以一路跟,儀仗走的很慢,齊放抄著近道,向入迷了一樣瘋狂的跑著。
儀仗結束後,祝逸安要回到趙府,設供桌,祭先祖,有母親和哥哥姐姐操持,祝逸安得空歇息。
“說好了,嫁給我。”祝逸安剛進屋就一下撲到了齊放的懷裡。
今天如此大喜事,趙府自然邀請了齊放,倒是方便了兩人。
“知道了,夫君。”
祝逸安乍然聽得這一聲稱呼,耳尖倏地燒了起來,紅暈從脖頸一路蔓延到臉頰,連呼吸都亂了。他還偏強撐著不肯低頭,一雙眸子水洗般清亮,直直望進齊放眼底,祝逸安喉結輕滾,嗓音裡壓著羞意,卻字字分明: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