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只有他們三人知情,尤其是他殺死詹遠的手段,更是隻有仇衛知道。
然而仇衛對上他的視線,很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不是他透露的。
到了這時候,仇衛也沒必要撒謊。難道是莫欣?更不可能。
“故事編得很精彩。”詹高從容不迫地把話筒掰了回來,“為了擾亂聽證會,你也是煞費苦心。”
“去驗個血就知道你是誰了。”許培說。
“驗血可以,但不是現在。”回頭做好萬全準備,弄個假報告就行,“今天的主題是討論你有沒有罪,少在這混淆視聽!”
“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許培慢悠悠地走回了莫欣面前,就像舞臺劇演員的走位一樣,吸引著所有看客的目光,“你懷孕了,是嗎?”
莫欣瞬間臉色煞白,在一片議論聲中,後背僵硬地說:“怎麼可能。”
“詹高重獲自由後,你開始打扮自己。但奇怪的是,今天見到你,你很注重穿衣搭配,還戴了首飾,卻沒有化妝,在受到我資訊素壓制時,你第一反應是護住你的小腹。”
其實莫欣並未表現出來,護住小腹是許培的推測。
“所以我合理懷疑,你懷有身孕。”
“你這是對我的汙衊!”莫欣陡然拔高音量,“我沒有被標記,怎麼可能懷孕?”
“是啊,你沒有被標記,怎麼懷孕呢?”許培後退開來,看著詹高說,“當然是因為s級apha可以跳過標記讓oega懷孕了。”
不知是不是大批線上市民湧入,直播畫面卡頓得不行。旁聽席的議論聲越發不可收拾,法官啪啪啪敲了好幾下法槌:“肅靜!肅靜!”
等審判庭安靜下來,法官看著莫欣問:“你真懷孕了嗎?”
“沒有的事。”莫欣咬死不承認,“這個人為了擾亂聽證會已經沒有下限了。”
許培一點也不意外。
莫欣愛詹高愛得無可救藥,為了詹高甚至不惜殺人,又怎會輕易繳械投降?
“仇秘書。”許培轉向一直默不作聲的仇衛,與面對莫欣時不同,語氣多了幾分客氣,“冒昧問你一個問題。”
仇衛似乎猜到了許培要問什麼,低垂著眼眸,推了推眼鏡。
“你被標記了吧。”許培說。
旁聽席發出了驚呼聲,仇衛倒是一臉平靜,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起先只是覺得你聞不到我的資訊素很奇怪。”許培說,“後面接觸了這個詹高……”
意識到“這個詹高”的說法很奇怪,許培改口道:“這位詹議長,我發現他有強烈的,繁殖的慾望。”
聽到這個說法,詹高臉色一沉,目光不善地看著許培。
“其實可以理解。”許培聳了聳肩,“s級腺體會影響詹高的行為,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繁殖。正因如此,他對我毫無感情,得知我資訊素水平恢複後,又想要和我完婚,無非是我誕下優質後代的機率最高。”
“除開生理上的因素,從心理上來說,詹高是毫無疑問地表最強的apha,處於這種地位,不膨脹幾乎不可能,想要征服其他apha也很正常。尤其仇衛本身就是詹遠的情人,又長得那麼好看,既然詹高接替了詹遠的位置,又怎麼會放過仇衛?”
這邊的詹高和之前的詹高有個很大的不同,就是他沒有許培這個白月光。
從他搞大莫欣的肚子來看,他應該相當沒底線,很輕易就能想到他也會對仇衛出手。
“至於確定仇秘書被標記,是詹高明知我已被標記,還想嘗試覆蓋,說明他對自己的能力很好奇,就像跳過標記讓oega懷孕一樣,他也會試自己到底能不能標記apha。”
所有的旁觀者都看向仇衛,望眼欲穿地等著他表態,而他的沉默已經說明瞭一切。
許培之所以對仇衛客氣,一是仇衛沒有謀殺過他,二是他要賭的,正是仇衛的態度。
“仇秘書。”許培循循善誘地說,“你要擺脫詹高,只有現在這個機會了。”
仇衛為了擺脫詹遠,可以旁觀他被詹高燒死,現在詹高成了他新的桎梏,許培賭的就是他不可能對詹高忠心耿耿。
果然,仇衛輕輕撥出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是,許教授說的都沒錯。”
“現在坐在這裡的詹議長,其實是之前實驗室裡的s級apha,也就是搶劫中央銀行,被你們評為史上頭號罪犯的那個人。”
此話一出,就連和詹高坐在一起的、原本並未拿許培的話當真的、位高權重的apha們都紛紛對他側目,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眼神。
好不容易順暢的直播又出現卡頓,州法院外響起了震天響的對詹高的討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