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所有事情都解決了
老法官的語調毫無波瀾,仍不緊不慢地說:“你要揭發什麼,等聽證會結束後……”
“詹議長詹高,是s級apha。”
許培在安靜的審判庭裡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引得旁聽席掀起了軒然大波。原本直播評論因冗長的開場詞沉寂了下去,現在又開始瘋狂刷屏,速度之快,沒人能看清說了些什麼。
在座的絕大部分人都一臉不可思議,和身旁的人互相確認有沒有聽錯。唯有與此事相關的莫欣擰著眉頭,面露擔憂,仇衛則推了推眼鏡,一臉諱莫如深。
賀亦巡知道許培留下來就是為了這一刻,全場除了許培外,也就只有他最冷靜。
“許教授。”詹高是有發言權的人之一,面色不虞地對著面前的話筒說,“搞清楚這是什麼場合,你要為你說的話負法律責任。”
旁聽席的議論聲更大,人們似乎反應過來許培話裡的意思,討論起了不久前把怒城攪得天翻地覆的詹遠。
“肅靜。”法官敲了敲法槌,和其他人一樣意外,不再往下推進聽證會,問,“s級apha不是詹議長的弟弟詹遠嗎?”
“是的,法官大人。”詹高搶在許培回答之前接話,看許培的眼神中暗含警告,“詹遠已經在直升機爆炸中身亡,很多人在現場目睹了經過。”
“死的不是s級apha,是原來的詹議長。”許培不緊不慢地說。
“許教授,你為了擾亂聽證會,這樣血口噴人合適嗎?”詹高沉聲說,“你說我是詹遠,有什麼證據?”
“我從來沒說過你是詹遠。”許培說,“你是詹高。”
“等等,我糊塗了。”法官說,“你說詹議長是s級apha,那不就是弟弟詹遠?”
許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背對法官,微微抬起下巴,朝著座無虛席的旁聽席說:“諸位,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十年前,我和雙胞胎哥哥詹高訂了婚,但沒過多久,詹高滑雪出了意外事故,導致腺體損毀。他萬念俱灰,陷入嚴重抑鬱,打算結束自己的生命。”
旁聽席鴉雀無聲,都在等待許培的下文,而詹高卻難掩眼底的震驚,因為他出事故的細節除了家裡人知道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包括仇衛和莫欣。
明明在飛機上和許培對質時,許培只提到了兩兄弟對資訊素反應不一致的問題,並且只是猜測,沒有實質性證據。現在卻能說出事情的起因,這感覺多少有些不妙,詹高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會想到,是另一時空中的自己親口對許培講述了這段經歷。
許培繼續說:“同一時期,雙胞胎弟弟詹遠在中央車站煽動暴亂,面臨極其嚴重的指控,詹家人覺得哥哥一心求死,幹脆頂替弟弟接受刑罰,於是在弟弟被判處死刑後,老議長用了些手段,讓兩兄弟調換了身份。”
“實際上送到國立研究所的死囚並非弟弟詹遠,而是哥哥詹高。”
聽眾席一片嘩然,法官不得不又敲了敲法槌,問許培道:“你是說,接受腺體改造的人不是詹遠,是詹高?”
“對。”許培說,“之前的詹議長也不是大家以為的詹高,是弟弟詹遠冒用了哥哥的身份。”
直播評論刷得飛快,許培瞥了一眼,滿屏都是問號和嘆號,可見這件事有多讓人震驚。
作為事件主角的詹高一言不發地抄起雙手,並未急著反駁,似乎在觀望許培到底知道多少。
“十年後的現在,為了攻克腺體方面的疾病,我……”頓了頓,許培改口道,“莫欣教授改造出了s級實驗體。”
“按照研究所的規定,所有實驗體都應處於沉睡狀態,但由於s級apha身體素質極強,對麻醉劑産生了耐藥性,因此在後期,他一直處於清醒狀態,和莫欣教授進行者交流。”
“誰告訴你s級apha是清醒的?”莫欣皺眉打斷,“胡說八道!”
“那我接下來要說的,”許培走到坐在第一排的莫欣面前,“在你看來就更是胡說八道了。”
說完,許培轉而看向旁聽席的其他人:“莫欣愛上了自己的實驗體。”
“你在胡說什麼!”莫欣猛地站了起來,“我要告你誹謗!”
許培充耳不聞,把偌大的審判庭當做了演講的舞臺,遊刃有餘地踱回中央:“沒有哪個apha不羨慕s級腺體,已經坐上議長位置的詹遠也不例外。他計劃劫出哥哥詹高,置換腺體,這樣便可以標記他的頭號情人,仇衛。”
越來越龐大的資訊量讓在座的旁觀者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詹議長喜歡搞apha,秘書是他的情人,這是眾所周知的八卦。原本這種未經證實的小道訊息上不了臺面,但許培這麼一說,可信度瞬間高了不少。
“要從守衛森嚴的研究所劫出詹高,沒有內部人員的配合是不可能的。幫詹遠辦事的仇衛搭上了莫欣,正好莫欣也不希望心愛之人被困於研究所內,於是便有了轟動全城的事件——s級實驗體被劫。”
“本來,詹遠劫出詹高後,會擇期進行腺體置換手術。但他不知道的是,仇衛背叛了他,最終他被詹高塞在汽油桶裡,燒死了。”
“自那之後,你們看到的詹議長和s級apha都是同一人。搶劫中央銀行只是障眼法,為了坐實詹遠已死,以絕後患。”
說到這裡,許培走到詹高面前,把他的話筒掰向自己,微微俯身,雙手撐著桌沿,注視著詹高,對著話筒問:“我說得對嗎?詹議長。”
詹高表面不動聲色,眼神卻瞟向了不遠處的仇衛和莫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