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是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沒看到不用的盒子,倒看到了一個——
背面貼著小蜜蜂貼紙的指南針。
理智在這一瞬間轟然崩塌。
另一邊。
許培開著車來到市政府時,停車場已經擠滿了媒體的車。
他拉高衣領,擋住嘴巴,用雨傘遮住上半張臉,順著人流來到了官方專門用來發布訊息的新聞廳。
離十點還有半小時,偌大的廳裡座無虛席,記者們早早架好了攝像機。平日裡在電視上見慣了的藍色背景換成了喜慶的紅色,彷彿預示著有好訊息宣佈。
又在心裡打了遍發言的草稿,許培正想掏出手機告訴詹高他來了,沒想到詹高突然從他後方出現,摟著他的腰,笑吟吟地說:“還以為你會踩點到。”
許培有些抗拒地往旁邊邁了一步,詹高卻毫不在意,摟著他往前走,把他帶到了休息室。
“還有二十多分鐘,你先坐會兒。”詹高按著許培的雙肩,讓他坐在椅子上,問,“那個陰魂不散的人呢?”
“今天沒他的事。”許培說。
“確實。”詹高笑了笑,“早知道你這麼配合,今天我們直接領證該多好?你說是吧,小蜜蜂。”
聽到這個稱呼,許培臉色一變:“你叫我什麼?”
“小蜜蜂啊。”詹高親暱地捏了捏許培的臉頰,“你的資訊素是蜂蜜味,從我聞到的那一天起我就這麼叫你了,不是嗎?”
遭了……
“我還有幾個檔案要看,待會兒十點來叫你。”詹高說完轉身離開,不過沒走出幾步,他又回頭叮囑許培,“既然來了就別反悔了,要是十點見不到人……我會很生氣。”
許培不動聲色地回了一句“我知道”,等詹高離開後,他立馬掏出手機給賀亦巡打電話。
然而預想當中的通話提示音並沒有響起,取而代之的……是對方已關機。
怎麼會關機?
窗外猛然劈下一道驚雷,讓許培從愣怔中回神。
他難以置信地放下手機,難道賀亦巡真的走了嗎?這麼幹脆?
可是他答應做自己apha的啊。
如果他已經走了,那他還在這裡掙紮什麼?
許培的心沉甸甸的,沒注意到有人推開休息室的門走了進來。他又試著給賀亦巡打電話,結果聽筒裡還是那句無情的提示。
突然,他聽到身後響起了細微的腳步聲,下意識回頭看去,有些驚訝地問:“你怎麼在這兒?”
來者穿著一件連帽衛衣,寬大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表情隱藏在陰影裡完全看不清。
見許培回頭,黑影腳步一頓,又慢慢走向許培:“聽說你要結婚了。”
許培越發覺得不對勁:“所以?”
“來恭喜你。”黑影走到許培面前,猛然從衣兜中抽出手,把一個東西紮到了許培的後頸。
許培閃躲不及,只感覺劇痛從腺體處傳來,在意識消失之前,他看到了黑影收回衣兜裡的針管,是高濃度的apha資訊素。
在oega處於非發情狀態,腺體被apha注入資訊素是很危險的。
而針管那個劑量。
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