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培生怕兩人被盯上,問:“這些是給客人吃的吧?”
“你別那麼拘謹,放開點。”小希把叉子放回果盤,大喇喇地疊起雙腿,“我們的工作是陪玩,只要老頭開心了,沒什麼不能做的。”
許培打量了下四周的環境,只見大廳裡設定了二十來張卡座,很像正經的商務會所,實在很難想象要怎麼“陪玩”。
“我們待會兒是一個人陪一個人嗎?”許培問。
小希噗地笑出聲:“你也太清純了,蓓蓓。”
被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說清純,許教授有一絲無語。
“那些老頭玩得可花了,之前還有過羅馬浴場主題和人體盛呢,怎麼可能就一個陪一個喝酒聊天?你別看那些老頭老,色起來命都不要,七十多歲了還要用空氣泵輔助勃起,見過沒?”
許培:“……沒。”
“我記得今晚有脫衣舞表演來著。”小希又說,“待會兒燈光暗下來後他們會開始‘捕獵’,你不用慌,跟他們周旋就行。”
“好。”許培點了點頭,“我也會試著弄掉他們的面具。”
“希望今晚能順利吧。”小希交代完,唉聲嘆氣地靠到沙發椅背上,“再也不想伺候那些老頭了。”
其實就現在這個看守力度,夜魅想跑隨時都能跑。
唯一不跑的理由,在許培看來,就是他們需要穩定的毒品來源。
但曝光致進會的事,無論成功與否,勢必會失去這個來源,那為什麼不直接跑?
因為正義嗎?
許培也很難判斷。
“你有想過之後做什麼嗎?”許培問。
“之後?”應是沒想到話題突然開始走心,小希一愣,隨即笑了笑,無所謂道,“去戒毒所蹭吃蹭喝吧。”
許培心情複雜,沒有接話。
如果不是穿越來這邊,他應該永遠也接觸不到這類人。
“你應該生活很幸福吧,蓓蓓。”小希沉靜下來,眨著大眼睛看著許培,“你肯定家庭條件很好,一路順風順水,沒遇到過什麼挫折。”
“雖然你年紀比我大,但我經歷的事多,說不定我比你還成熟呢。”
也不知這小屁孩在臭屁什麼。
“你想錯了,小希。”許培撥出一口氣,“我十歲起就是孤兒了。”
“啊?”小希既驚訝又好奇,“你爸媽怎麼死的?”
聽到這問題,許培不禁覺得好笑。正常人聽說這種事都會表示哀悼,更不會細問——就像甄禮和賀亦巡,也就小屁孩會口無遮攔。
不過事情都過去二十年了,對許培來說早已翻篇,他也不會感到介意。
“出車禍。”許培說,“我跟我爸媽去看了一場鋼琴演出,回來的路上下大暴雨,視野很差,在等紅燈的時候被大貨車追尾了。”
還記得當時的那場車禍非常慘烈,許培家的小轎車基本被大貨車碾成了廢鐵。
但神奇的是,許培活了下來。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就記得他坐在後座上,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推力,等他回過神時,他已經來到了一座森林裡,還遇上了一個渾身是傷的小男孩。
他問小男孩這是哪兒,小男孩說不知道。
後面他就跟小男孩在森林裡走啊走,走著走著,他突然又回到了車禍現場。
不過他並沒有出現在車裡,而是在馬路上,眼睜睜地看著救護人員從他面前抬走了他爸媽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