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館裡烏煙瘴氣,碰牌聲吆喝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面前都放著大額鈔票,放許培那邊是妥妥的聚眾賭博,但在濱市這樣的地方,即便是非法賭博都不值得浪費警力。
穿過牌館,又走過一間接一間的按摩店,三人最終來到了一家刺青店。
朱明菲早已提前聯絡好,三人一進去,店主便關上了卷簾門。不過在看到取下口罩的賀亦巡後,他還是有些詫異:“你叫了警察?”
店主是個長相硬朗留著寸頭的男人,穿著白色背心和卡其色皮夾克,年約四十歲上下,正是小希口中的水哥。
“這事有警察參與更安全。”朱明菲用眼神指了指許培,“你幫他畫個魅魔紋身吧。”
水哥打量著許培,問:“你花名叫什麼?”
許培:“啊?”
“紋身裡要有夜魅的名字。”
呃……培培?
還是不了,用真名中的字,總感覺有點別扭。
“叫蓓蓓。”賀亦巡說,“蓓蕾的蓓。”
許培:“……”您還真是信手拈來啊。
魅魔紋身象徵著誘惑、神秘和慾望,呈扁平的倒三角形,像天使的翅膀,又像女人的子宮。
夜魅的規矩是要紋在小腹或者後腰,許培自然選了後者,趴在放平的紋身椅上,靜靜感受著細軟的筆尖在他的腰窩附近遊走。
在來的路上,朱明菲告訴賀亦巡和許培,夜魅的紋身都是水哥紋的,別人紋不出那水平。而水哥就是朱明菲聯絡上夜魅的中間人,因為他見證了太多夜魅悽慘的下場,良心上過不去又無能為力,很容易就被朱明菲“策反”了。
“可以了。”
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了許培的思緒,回過頭去,只見賀亦巡按住了水哥的手,而那隻手正要把許培的褲腰往下拉。
其實已經拉下去不少了,幾乎就要露出山峰之間的峽谷。
“可以什麼可以。”水哥就像被打斷創作的藝術家,不耐煩地皺起眉頭,眼裡滿是對作品的執著,“不想被看出來就別吱聲。”
賀亦巡虛空握了握拳,把手收了回去。
褲腰來到了山頂的位置,筆尖逐漸靠近隱秘的峽谷。
其實峽谷裡什麼也看不見,卻莫名吸引人的視線。
“我說可以了。”賀亦巡不想耽誤正事,抄起雙手強行忍下搶過畫筆的沖動,聲音裡有著連他都無法理解的煩躁,“沒必要畫那麼下面。”
水哥回頭瞥了眼賀亦巡,又看了眼老實趴在椅子上的許培,沒再多說什麼,調轉筆尖的方向,把繁複的花紋往左右兩側延伸。
賀亦巡伸手把鬆垮垮的褲腰往上提了提。
盡管也就提了兩厘米,好歹是舒心了不少。
最後在花紋下方寫上“蓓蓓”兩個字,水哥大功告成地放下了畫筆:“可以了。”
有層次感的黑色翅膀在腰窩鋪開,下方延伸出一條惡魔尾巴,三角箭頭指向了幽谷深處。
這樣淫糜的紋身在端莊的教授身上綻放,形成了詭異的美學碰撞。
賀亦巡有些懷疑,之前許培的腰就這麼細的嗎?